捏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用力,我紧紧咬住下唇。
顾斯年竟然毫不顾忌我的感受直接把白倾倾带回家。
“不必那么麻烦了。”
反正我就要走了,白倾倾可以直接住进顾斯年的卧室。
然而大家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
白倾倾故意委屈地红着眼圈看着我:
“看起来语希姐并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好了。”
说完装模作样就要转身离开。
儿子急了,连忙抱住白倾倾的大腿:
“倾倾阿姨不要走,这是爸爸的房子,爸爸想让谁住就让谁住。”
顾斯年也点头:“轩轩说的没错,这是我的房子,我有权利决定让谁住,你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眼前三人亲密如一家三口,仿佛我才是那个破坏气氛的局外人。
看着我面前只有一份早餐,顾斯年皱起眉头。
儿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习惯性地命令道:
“我的早餐呢?赶紧把我早餐端上来,我都快饿死了。”
我却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儿子忍不住又朝着怒吼:
“你聋了吗?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目光冷漠地看着他: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教养去了哪里?”
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严厉地跟儿子说话。
儿子愣了几秒才大吼大叫道:
“我讨厌你,你是个坏妈妈。爸爸,倾倾阿姨漂亮又温柔,我要倾倾阿姨做我妈妈。”
白倾倾嘴角上扬,眼底全是得意。
顾斯年不悦地蹙起眉头:
“林语希,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没听到轩轩说饿了吗?还不赶紧把早餐端上来。”
我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白倾倾,讥讽地反问:
“怎么?白倾倾没有给你们做早餐吗?”
“你才是轩轩的妈妈,给孩子做早餐是你应该应分的事。”顾斯年沉下脸。
我淡淡一笑:“马上就不是了。”
顾斯年不明所以:“林语希你什么意思?一大早你就阴阳怪气。”
而白倾倾眼里却精光一闪。
我没说话,吃完最后一口,我起身回到房间。
再出来时,我一手拉着皮箱一手拿着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看到我手里的皮箱,顾斯年明显一怔。
“顾斯年,我们离婚吧。”
我平静地将离婚协议递到顾斯年面前。
“离婚?”
顾斯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我肯定地点头:“是。”
“为什么?就因为拍卖会上儿子给倾倾点了天灯?”
顾斯年斜靠在椅子上,语气玩味。
我瞟了眼白倾倾手腕上的那抹翠色,再次点头:“没错。”
“一个破镯子而已,你要是喜欢明天你再另外挑一个,就当是我赔给你的。”
看着顾斯年不以为意地表情,我的心口涌上一股难以言语的闷痛。
“不必了。”
顾斯年口中的破镯子是我母亲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遗物。
他最清楚玉镯对我的意义。
当年顾家落败,纵使心中有万千不舍,我还是义无反顾卖了镯子助顾斯年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