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怎么样?”
宁云心随意的倚在二楼的栏杆处,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玩味的笑。
“离婚吗?
好啊,我没问题。
一会儿我就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需要你签字的时候,可不要反悔哦。”
“你!”
看她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刚还以为能拿捏住她的陆子耀一下没了底气。
他一手创办的小公司根基刚稳,不能没有宁云心这个既有能力又有财力的支柱。
宁云心年纪虽小,但从小被她妈妈当成公司继承人培养,过去二十几年的时间可以说没有浪费一天。
上学时接连跳级,接手公司更是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将公司业绩翻倍。
能让资圈那些顽固的老古董主动为她让路,足以证明她的能力。
连忽略了他二十几年的靳老爷子动了将他认祖归宗的心思,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宁云心的份上。
这个关键时候,他绝对不能和她离婚。
况且还有等不及要接受肝脏移植手术的瑶瑶,也需要宁云心。
陆子耀想不通,往日对他言听计从,生怕他说出离婚二字的宁云心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难道她真的失忆了,忘记了和他有关的一切,忘了有多爱他?
怎么会这么凑巧。
陆子耀不肯离婚,却又拉不下脸面让宁云心看出她的想法。
身侧的手越攥越紧,手背上的青筋几乎要冲破皮肉。
迟迟没有等到宁云心给他台阶的陆子耀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抬头看她。
“你现在不清醒,我不想和你吵。
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希望三天后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说完不给宁云心否决的机会,转身大步离开。
临出门时,他好像还听到了宁云心嘲讽的讥笑声。
心底被掩埋的屈辱再次破土而出,他主动打给了接诊车祸后尹云心的医生。
得到和在病房时听到的相同回答,他拿着手机的手攥得更紧:“有没有能尽快让她恢复记忆的药物?”
电话挂断后,回到车上的陆子耀并未立刻收起手机。
而是拨回了通讯录的界面。
指尖在置顶的号码上盘旋了十几秒,才下定决心重重摁下。
“爸,宁云心她要和我离婚。
听她的意思,好像准备回到她妈妈留给她的公司,您帮她代持的股份,应该马上就要被她收回了。”
......
没了睡意的宁云心将书房的所有抽屉都翻了个遍。
都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云心小姐。”
管家敲了两下门,把刚刚煮好的补汤端到她面前的桌上。
“你刚醒不久,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喝了汤去休息休息吧。”
“谢谢王叔,我一会儿就去休息。”
知道自己很需要营养滋补的宁云心没有嫌弃补汤难闻的味道,将一小盅全部喝光。
管家上前将勺子收好,却并未立刻离开。
“还有事?”
王叔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我刚听到云心小姐你说要和陆子耀离婚,是真的吗?”
“当然。”
确认了这一次她是认真的,王叔又惊又喜。
“您终于想通了云心小姐。”
王叔可以说是看着宁云心长大的,看到样样能力都远超常人的她,被陆子耀一家人当成保姆一样呼来唤去,心里不知有多不是滋味。
几乎是每天都盼着两人离婚。
特别是听说陆子耀一家人要让宁云心去给陆子耀从小玩到大的青梅捐肝,更是急得不行。
甚至都开始在心里暗暗计划将宁云心‘绑架’带走,关起来一段时间也比去为不值得的人做这种损害身体的事情好。
“我现在就去联系段律师,离婚协议马上就能送过来。”
“等等。”宁云心叫住还沉浸在喜悦中的王叔,“离婚的事不急。”
“为什么?”王叔上扬的嘴角僵在那儿,“您还对他抱有希望吗?”
“当然不是。”
宁云心阖上手边的抽屉,神色严肃又认真。
“我可以相信您吗王叔。”
“当然可以,我答应了宁董,在她离开后照顾好您,”
“那我也不瞒您了,离婚之前,我需要先找到一样东西。”
她妈妈离开前去公证过的遗嘱。
遗嘱里清楚的说明宁母留下的所有资产全部由尹云心继承。
原本她已经完全接手了她妈妈留下的公司,这份遗嘱没什么大用场。
但她在嫁给陆子耀后,就一门心思开始扶持陆子耀。
完全将她妈妈留给她的正铭集团抛之脑后。
两个小时前她从舅舅那儿得知,她竟然将她名下的股份交由她名义上的父亲代持,公司经营发展也一直是她那个便宜爸在负责。
将近两年的时间,她这个便宜爸一定在暗中做了不少手脚。
想尽快拿回正铭的股份和控制权,必然要找到那份遗嘱。
可她完全想不起这份遗嘱被她放在哪了。
但按照这两年她对陆子耀的‘痴情’程度,保不准这份遗嘱会在陆子耀手上。
“这可怎么办,他知道也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王叔把陆子耀看的很透彻,说是个小人也不为过。
他还需要宁云心,必定不会老老实实和宁云心离婚,心里肯定巴不得她拿不回正铭,好老老实实的留下辅佐他。
“遗嘱在他手上还只是个猜测,即便在,我也有办法让他交出来,只是需要些时间。”
况且不立刻和陆子耀离婚不止这一个原因。
“王叔,你说两方既得利益者会不会早就联手了。”
话音刚落,桌上宁云心的手机就响了。
她只扫了眼来点人的名字,不由讥讽的勾起了唇角。
王蔷,宁云心那个连软饭都不会吃的爸成功上位的情人。
她猜对方来电的目的,应该是已经听说了她要和陆子耀离婚,来试探她口风的。
和她预想的没错,王蔷一阵虚伪的关心后终于直奔主题,问她是不是要和陆子耀离婚。
宁云心故作惊讶:“王姨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这才刚吵完你就知道了,难不成你们之间一直有联系?
他这么快就把消息告诉了你,想必是和你关系不错,难道你们......”
“不是,你误会了云心,我们没联系,没联系,我是做梦梦到的......对,做梦梦到的。”
听到王蔷已然慌了阵脚的解释,宁云心嘴角讥讽的笑意更深:“看您紧张的,我不过随意一说,您是我爸的妻子,难不成还会和外人一起害我。
我知道您是出于关心我才打的这通电话,这样,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就回家,我们当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