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薄言要办婚礼,新娘却是儿子的小保姆。
婚礼上,他让我给小保姆当伴娘,冷眼看我被小保姆的流氓哥哥猥亵。
无可奈何敷衍我:
“悦悦要是不和我结婚,就会被她重男轻女的家人嫁给老赌鬼换彩礼。
我已经给了你一个孩子,你不能既要又要!”
五岁的傅时也嘲讽我:
“悦悦姐姐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我要她当我妈妈,不要你!”
看着如出一辙的一大一小,我不再伤心,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好,我离开。”
父子俩不以为意,男人更是语气戏谑:
“又搞欲擒故纵?今天你要是出了傅家,就别想再踏进来,儿子你也别想见。
到时别跪着求我原谅!”
耳边全是嘲笑,我孤零零离开。
他们不知道,我认亲成功,要和亲生父母移民国外。
这一别,就是一辈子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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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被沈悦哥哥撕破的礼服,我就要离开。
傅薄言突然开口:
“时念,悦悦的研究,需要你的敦煌考古成果。
你走可以,成果留下。”
考古是我的毕生追求,这次的敦煌考察更是我熬了无数个夜晚完成的研究。
他一句话,就要我拱手相让。
我不愿意,就这样僵持着。
傅薄言眉心紧皱:
“你知道我的手段,别逼我对你出手。”
他的手段,我已经领教过。
我是考古系的特聘教授,沈悦是我的学生。
毕业答辩时,沈悦剽窃了我的新研究。
被我当场戳穿。
可结果却是,傅薄言替沈悦做伪证,反诬我才是剥削学生的学阀。
我声名狼藉,被学校解聘,被网友网暴。
而沈悦,成了受害者,顺利保研。
把论文u盘交给沈悦。
看着一身婚纱满脸幸福的沈悦,我轻声道:
“祝你和傅薄言白头到老,希望你善待傅时。”
闻言,一身小西装精致帅气的傅时冷哼一声:
“老女人别假惺惺的,悦悦姐对我可好了,才不像你!”
傅薄言默许了傅时的出言不逊。
黑眸看着我:
“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留下当伴娘,我就不计较你今天发疯。
悦悦和我只是表面夫妻,你才是真正照顾我的妻子。”
话落,身后的沈悦突然惊恐大叫。
她那流氓哥哥沈强对她高高扬起酒瓶,语气不善:
“沈悦,你嫁了个金龟婿,哥哥可还没有老婆!
这个叫时念的长得不错,让她陪我睡,我也开开荤!”
傅薄言将害怕发抖的沈悦搂进怀里安慰。
傅时挺着小小的身板挡在沈悦面前。
而我被沈强一把拽到怀里,上下其手。
本就被撕烂的礼服更加破碎,我衣不蔽体。
哪怕我拼命挣扎,可男女力量悬殊,我只能流着泪被猥亵。
傅薄言皱眉,想说些什么。
沈强愤怒威胁:
“你敢坏我的好事,我就让你娶不成我妹妹!”
这时,沈悦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傅薄言再也顾不上我,抱着沈悦大踏步离开。
只留下一句话:
“你先忍忍,只是被摸几下而已,悦悦要是不嫁给我一辈子就都毁了!”
傅薄言没发话,婚礼上的佣人都不敢救我。
观礼的宾客都是傅薄言的好兄弟,看着我被侮辱,他们笑得开怀。
有人拿出手机现场直播。
我的痛苦,成了他们取乐的笑话。
等沈强终于醉倒,我才解脱。
我抖着手,拿出手机,要报警。
一双大手突然抽走我的手机。
傅薄言责备的质问我:
“不就是被摸了几下,至于报警?
悦悦身体不好,要是知道沈强进了警察局,她会受不了的,你不许报警。”
又嫌弃的看着我:
“去换身衣服洗个澡,你现在看着就恶心。”
我苍白着脸,忽然只觉得很悲哀。
沈悦家重男轻女,还是我把她带回家,让她给傅时当保姆兼职。
因为路远,她每次来都需要坐地铁。
后来,她在地铁上遇到咸猪手。
傅薄言知道后,立刻报警,动用巨大人力物力,把猥琐男送进看守所。
从此不管风吹雨打,傅薄言都要接送沈悦。
而现在。
匆匆套了件衣服,遮住不堪。
我转身,就要离开。
别墅里的一切,包括人,我都不要了。
刚踏出一步,傅时扶着虚弱的沈悦出现。
看见我,他满脸厌恶:
“你居然拿乱码的论文骗悦悦姐,下作!”
他的脚边,一只凶猛的藏獒流着口水看着我。
这只藏獒是傅时豢养的“打手”,谁惹傅时不高兴,它就咬谁。
如今,藏獒冲我扑上来,张口狠狠咬住我的小腿。
尖牙深深没入血肉,连筋骨也断了般作响。
我痛得颤抖,身下血流成河。
藏獒见血,更加疯狂。
几乎要咬下一块肉来。
傅时居高临下看着我,语气冰冷:
“你做错事,就得惩罚!”
他的面目和傅薄言重叠。
我在傅薄言那儿,得到最多的就是惩罚。
傅时发烧,是我做母亲的失职,惩罚我在门外,任大雨淋一整夜。
沈悦挂科,是我做老师的失职,惩罚我三天三夜不睡,替沈悦完成论文。
哪怕傅薄言和沈悦结婚,也是我太失职,连丈夫都守不住。
所以惩罚我当伴娘,眼睁睁看着傅薄言和沈悦步入婚姻...
u盘里的论文,我很确定,不是乱码。
但看着这对父子,我没有解释。
等藏獒松口,拖着伤腿,我冷漠的问傅时:
“惩罚结束,我可以走了吗?”
我对傅时从来都是温柔的,慈爱的,从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傅时一愣。
傅薄言倒是不屑的嘲讽我:
“时念,当初你为了嫁给我,不惜给我下药生下傅时。
这么多年装的母爱,发现傅时不能帮你转正,就原形毕露了?”
我心一痛。
傅时确实是傅薄言被下药后和我的孩子。
可不是我下的药。
傅薄言的继母是小三上位,对傅薄言一直虎视眈眈。
哪怕十分防范,傅薄言还是被钻了空子下药。
原本他会被继母安排的十几个彪形大汉折辱,拍下视频从此声名狼藉。
是我及时赶到,用身体帮他解了药。
可傅薄言继母因此恨上了我,伪造证据挑拨我和傅薄言。
让傅薄言深信不疑是我爱慕虚荣才给他下药。
这些年来,哪怕我不停解释,傅薄言从不相信我。
我和傅薄言从人人艳羡的情侣走到今天相看两厌的怨侣。
回忆抽离,我强撑着爬起,扶墙走到门口。
天上正盘旋着一辆直升飞机。
机身上,念字醒目。
是我亲生父母派来接我的私人飞机。
只要我一个电话,它就会降落,带我离开这个伤心地。
带着期待,我输入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刚接通,还没听到爸妈的声音,我被人狠狠踹倒在地。
通话界面徒劳的亮着,被傅时扔给藏獒,一口咬碎。
傅薄言的脚还没收回,语气森冷:
“没把成果交给悦悦之前,你哪都不许去。”
接着,佣人们一拥而上,把我拖到地下室。
审讯犯人用的刑桌,被傅薄言找来困住我。
超高瓦射灯照得我合不上眼。
我被逼着回忆出成果,交给沈悦。
整整五天,我合不上眼,最后连意识都变得模糊。
佣人都可怜我,劝傅薄言:
“就让时念休息一下吧,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她脚上的伤口都臭了,再拖下去脚就废了。”
“再帮她说话你就给我滚!”
傅薄言不耐打断佣人:
“悦悦的研究评选就在这两天,在这之前时念必须把论文交出来,没什么比这更重要。”
一盆冰水泼在我身上,唤醒我的意识。
傅薄言替我擦去眼角的泪:
“等论文完成,我就放你休息。”
我已经刻板,再也给不出任何反应,只能机械的回忆研究细节。
最后一句话出口,傅薄言欣喜若狂的带着论文离开。
他忘了吩咐人停手,我依旧被逼着照灯泼冰水。
直到三天后,傅时来到地下室。
我已经很虚弱,佣人怕我死了,赶紧和他商量:
“小少爷,时念真的快撑不住了,傅先生不在,你也可以...”
傅时勾起嘴角,看着我道:
“我才不是来救她,我是来告诉她悦悦姐的研究上了国际刊,以后悦悦姐就是业内大拿了。
至于时念,她死不死关我什么事?死了正好,我就只有悦悦姐一个妈妈了。”
傅时转身离去。
我心力交瘁,终于在佣人的惊呼中倒下。
医院,我浑身插管,终于拉回一条命。
我冷眼看着,傅薄言把不情不愿的傅时扯到我床前,要傅时向我道歉。
傅时死死咬着嘴,一言不发。
傅薄言面色越来越差。
我呛咳出声:
“不需要道歉。”
傅薄言眼中闪过惊喜,他握住我的手:
“时念,你清醒了?”
我不知他在惊喜什么。
明明我现在的惨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但我也不想深究。
只是要求:
“研究完成了,你放我走。”
没预料我的话,傅薄言愣在原地。
傅时气鼓鼓瞪着我:
“老女人你装什么?真以为给悦悦姐一个研究成果就能蹬鼻子上脸了?”
被曾经视为心肝宝贝的傅时指着鼻子骂,神奇的,我的内心没有丝毫触动。
从前傅时为了沈悦对我恶语相向的时候,我总是有流不尽的眼泪。
傅薄言眉头皱成小山。
“时念你别伤心,傅时只是...”
他还在绞尽脑汁找理由,我看向病房外。
“沈悦哭了,你不哄吗?”
傅薄言顿时转头。
沈悦一身白裙虚弱的靠在门口,泪流满面。
察觉到两人的目光,沈悦立刻跑了出去。
傅薄言和傅时什么也顾不上,跟着沈悦离开。
病房又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我拿起傅薄言落下的手机。
锁屏是沈悦和傅薄言的结婚照。
曾经我求了傅薄言很久,想让他用我和他的照片锁屏。
却换来傅薄言的冷笑:
“你也配?”
输入沈悦的生日,打开锁,我终于成功打出那串号码。
接通电话,陌生的声音传来:
“喂?您是?”
我落下泪:
“我是时念,也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