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不远处,听到这些话毫无波澜。
蒋书棋面子被落却气得牙关紧咬。
但在徐老爷子面前,他到底还是不敢太过分。
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徐胧月不情不愿地跟着徐老爷子回家。
走到我身边时,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林承安,你别得意,我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母亲都没了,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再伤到我。
我对徐胧月的话嗤之以鼻。
刚回到房间,她就忍无可忍地朝我打来:“林承安,我和书棋谈的合作分分钟几百万,你个穷鬼赔得起吗?”
“谁说我赔不起?”
我不再惯着徐胧月,抓起她的手甩开,反唇相讥。
徐胧月似乎没料到我会反驳,惊得抬起头来,冷笑一声。
“你拿什么赔?”
“七天后林家的认亲宴上,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话说完,我不顾徐胧月在身后目瞪口呆,精疲力竭地回了客房,拿出母亲那封信。
“承安,妈妈的身体本就是强弩之弓,能多陪你五年,已经很知足了。”
“我离开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因为我被人掣肘。”
短短两句话包含了无限祝愿。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那些自以为瞒得很好的事情,母亲竟然全都知道。
她是为了不让我继续被侮辱才自杀的。
我咬紧下唇,拼命抑制哭泣的声音,却忍不住浑身发麻。
次日,我压下情绪,准备和父亲碰面处理母亲的身后事。
路过徐胧月房间时却被她拦住。
“林承安,你自己胡闹就算了,怎么能让爷爷陪你一起胡闹?”
“他大清早让人来找我,说你那个病秧子母亲死了,让我待在家里多陪陪你,真是好笑!”
“你为了拆散我和书棋,竟然连这样的谎都能撒出来?”
徐胧月咬牙切齿,修长的手指戳在我眼窝质问。
我挥开她的手,看着她认真说道:“没什么意思,你随意。”
母亲在世时她尚且没有尊重过,死了也不必假惺惺。
更何况,徐胧月这样的女人不配做我的妻子。
我说完后大步离开。
刚出门却又遇见等在外面的蒋书棋。
自嘲一句冤家路窄后,我装作没有看见他,蒋书棋却追上来。
“承安,昨晚没有看到你变装真是遗憾,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聚一次?”
要不是他在接风宴上提那么离谱的要求,我也不会耽误时间,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蒋书棋和徐胧月一样,在我眼里如同杀母仇人。
我恨恨地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希望你过几天也能像现在一样笑得开心!”
母亲的葬礼结束之时,就是我跟他们算账之日。
话说完我就要走。
蒋书棋却觉得威严被挑衅,挥手朝保镖示意。
我做好了同他们动手的准备。
娇俏的女声由远及近响起:“书棋,你做什么呢?我们走吧。”
“林承安那个废物竟然敢哄着爷爷陪他一起骗我,等我忙完了,非要给他个教训不可。”
“便宜你了。”
蒋书棋停下动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后离开。
我吐出浊气,去和连夜赶来的父亲会合。
接下来几天一直忙于母亲的后事,没有再见过徐胧月。
直到葬礼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林承安,你躲到哪里去了好几天不回家?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耽误了林家的认亲宴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到手机外。
站在一旁的父亲立时皱起眉头。
“这就是你那个妻子?堂堂医药世家,怎么教育出这么没素质的后代?”
“要不要我……”
“不用。”我朝父亲坚定开口:“我很期待她今晚的反应。”
还有蒋书棋。
既然他那么喜欢变装妲己,不成全他又怎么可以?
带着熊熊怒火,我和父亲回到家,静候今晚来的客人。
徐胧月挽着蒋书棋的手一出现,立刻就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林承安,你一个穷鬼,哪来的钱置办这么好的东西?”
她指着我身上的西装和腕表皱眉质问。
又自以为是地揣测:“我知道你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被书棋比下去,但是穿仿制品也太丢人了,快跟我去换掉。”
徐胧月伸手拉着我要走,周围却传来阵阵嗤笑。
“什么阿猫阿狗,连陆大师的定制品牌都认不出来,也配来参加这样档次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