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看得很清楚,他唯独在给我倒酒时,悄悄按动了酒瓶上的开关。
原来就算我答应,他们依然会给我下药,依然要毁了我!
可是为什么?
小时候我生病做过检测,确认我就是他们亲生的,虎毒还不食子,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有满腹疑问,却深知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死死掐着手心,我接过马奶酒,直接一饮而尽。
下一秒,就假装捡东西,把酒都吐在了羊毛垫子上。
趁着他们放松警惕,我悄悄拿出手机,点开未婚妻陆浅浅的聊天框。
豪门联姻大多只关乎利益,但我很幸运,跟陆浅浅是青梅竹马。
更幸运的是,我知道她就在附近考察分公司。
我连忙将定位发了过去,又发消息让她赶紧过来,再帮我报个警。
“温宇泽,好端端为什么要让浅浅过来?”
消息才发了一半,爸爸就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狐疑的目光不住打量我,脸色也愈发阴沉。
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却装傻道:“我就是想浅浅了,不能让她来吗?难道你对她这个准儿媳有意见?”
眼见气氛变得紧张,妈妈干笑一声打圆场:“说好了这次专心陪我们旅游的,就别让浅浅过来了!”
见他们这么怕我和外界联系,我更确信酒里有问题。
好在我没有喝下那杯酒,这次不会任人摆布了。
更好在我还没来得及提报警的事,没有打草惊蛇。
眼看爸爸要撤回我的消息,温凯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突然就笑了。
“弟弟想让未婚妻过来?可以呀,人多热闹。”
看着他那笃定的笑容,我心底一阵发毛。
因为他一句话,爸妈就舍弃了我,难道他也有信心让陆浅浅站在他那边?
很快我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我和陆浅浅是从小到大的感情,一定不可能的。
我压下不安,拿回手机:“不早了,我们去看草原日落吧。”
说着我便往外走去,走出帐篷时却一个踉跄,撞到了正在捡羊粪的小女孩。
我扶起瘦骨嶙峋的她,心念一动,故作同情道:“我带了很多糖和点心可以送给你,你跟我去拿吧。”
然后不由分拉着她就往蒙古包走去。
爸妈见状,眼神冰冷下来。
“小凯,温宇泽该不是发现了什么,想求救吧?”
温凯却自信道:“放心吧,这个小瘪三只听得懂当地话,他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
爸妈这才放下心来。
可他们不知道,上辈子我被困在这里三年,早就会说当地话了。
遇到危险,我不能光指望陆浅浅,小女孩是我的另一个希望。
送走小女孩后,我假装药效发作,软软倒在蒙古包里。
爸妈见状,兴奋不已。
“小凯,你快去把那个老寡妇叫来,今晚一定要把事办成。”
“温宇泽这个狗东西,刚才还同情别人,他都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烂在这里了!”
风将他们压低的声音送入我耳中,却如重拳击打在我心口。
就在今天上午,他们还满眼爱意地叫我宇泽,说我能放下工作陪他们出来玩,他们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