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我才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眼泪不听话的挤出眼眶,决堤一般往外溢。
模糊之中,我看见虞池穿着花裤衩花背心,正提着行李箱往这边跑。
他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小麦色的脸上红扑扑的。
“我可是专业的,收了一个月的钱就干一个月的活!”
“姐姐,你别想丢下我。”
事实证明,人会在脑子不清醒时做一些令自己后悔的事。
虞池追到机场,可怜巴巴的抓着我衣角,求我别丢下他。
他一身海岛花裤衩背心,滑稽的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我一时心软就让他跟着了,结果就是此刻……
提前订好的酒店只有一张床,可恰逢伦敦今天下大暴雨,酒店其他客房爆满。
虞池拉着行李箱,低着头看自己脚尖:“没事我可以出去住的。”
“下这么大雨,人生地不熟的你去哪里?”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明媚的笑:“没事啊,雨很快就会停的!”
可外面阴云密布,正是雨最大的时候,哪有停的意思。
人家大老远跟来,我总不能把他扔在雨里不管吧?
我叹气:“算了,你打地铺吧。”
这夜雨一直没停,雨水敲打窗台模糊了玻璃,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空气安静的只剩下雨声。
我打开手机,近乎自虐的翻出了那条“影帝和新晋小花恋情曝光”的新闻。
都说时颂和宋清染是因戏生情,可只有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早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也许是我的存在,才耽误了他们这么多年。
我和时颂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那时他还叫宋颂,跟院长姓。
宋清染是院长的女儿,可她唯独喜欢粘着时颂。
我们九岁那年,院长准备亲自收养时颂,让他当宋清染的哥哥。
恰巧那时有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来孤儿院收养孩子。
他们也选中了时颂,还说希望儿女双全,所以要把我一同收养了。
孤儿院无人不知,笙笙从小就是时颂的跟屁虫,到哪里都要在一起的。
我喜欢时颂,从小就近乎痴迷的喜欢他。
可最终时颂也没有被任何人收养。
那一天,孤儿院里忽然进了好几辆黑车,车里走下来位高雅华贵的女人,一把抱住时颂。
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时颂是超级有钱人家的孩子。
时颂要被带走,宋清雅哭的快断了气。
我却一把抱住了带他走那人的腿,死死抱着不松手。
“不许你们带走他!”
我从小执拗,害怕再也见不到时颂,所以疯了似的用自己的方式挽留他。
那时候,时颂只是淡淡看着我。
他问:“笙笙,你想跟我走吗?”
我用力点头。
时夫人看了我两眼,最终摆摆手同意我上了车。
从那天起,我叫时笙。
我算不上时家的孩子,顶多算是时颂的玩伴,时夫人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时颂又冷淡,她希望我陪他一起适应。
我们一起上学,后来又一起毕业。
我拼了命的追着他的脚步,学习跟不上但还好有一些画画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