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指节紧扣在那只装着对戒的小盒子上,像钉子钉进肉里。
刺骨的疼痛!
我握着那枚戒指,像个准备自投罗网的小丑。
我强忍着悲痛,匆匆下楼离开,连鞋都没换。
三年时间,我曾小心翼翼守着的爱情,居然只是沈宴川报仇的工具!
夜风像刀子,一刀一刀刮在脸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家的路上,我胸口像被塞了石头,喘不上气。
我把那枚对戒从口袋里拿出来,看着上面定制的婚戒刻痕,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眼底是干涩的疼痛。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门口准备换下那双沈宴川家里的拖鞋。
刚脱下一只,门铃响了。
我顿了一下,深呼吸冷静下来后,打开门。
门外,沈宴川站着,拎着两瓶红酒。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脚上的家居拖鞋,顿了一下,眼神扫过我微红的眼角,又看了一眼客厅还未收拾的蛋糕残渣。
“你来过我家?”
他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心虚怀疑。
我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表情却没有一丝裂缝。
“哦,下午啊。”
我转身走回屋内,背对着他。
“你不是说外套落在我车里了?我开会前顺路拿过去,就换了一双舒服的拖鞋。”
我边说边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手提袋扔给他,“还你西装。”
他点点头,笑了笑,像是打消了疑虑。
“你这鞋……”
“上午穿的这双不合脚,才换的你家的拖鞋。”
我轻描淡写地笑。
“又不是第一次穿走你家的鞋,怎么突然为了一双鞋来问我?”
他失笑:“怎么会,我可今天可是特意带着酒来找你庆祝你弟弟出狱的。”
我扯了扯嘴角,笑着把红酒接过来,替他倒酒摆杯,语气温柔得像往常每一个深夜。
可我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喉间压着的血腥味一点点往回咽。
从现在开始,他演,我也演。
既然他要在我生日宴会上给我一个大礼,那我也不会让他失望。
我一夜没睡。
沈宴川躺在我旁边,睡得很沉,手臂下意识环着我腰,动作熟练得像练习了无数次。
我睁着眼看天花板,身子一动不动,连呼吸都轻。
他靠得那么近,我却觉得空气里满是腐烂的味道。
凌晨五点半,我起床,换好衣服,像往常一样煮咖啡烤面包。
沈宴川醒来时,低头吻上我的脸颊,语气一如既往地深情温柔。
“起这么早?”
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想要抱住我的手,背对着他。
“嗯,今天开早会。”
他没察觉什么,甚至还说了句。
“昨晚你靠着我睡着了,我舍不得动你。”
我胃里翻江倒海地涌出一阵恶心。
他语气慵懒:“你弟弟林澈那边你不用太担心,既然出狱了,我会帮你盯着,他之前的经济纠纷我都会解决好。”
我转身先一步离开,语气平静地说:“好。”
啧。
他会帮我弟弟林澈?
恐怕三年前,我弟弟那场风波都有他的手笔。
演戏演到他这个份上,也真够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