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弃婴,吃村里的百家饭长大。
村长举全村之力,以百户村民的血汗钱托举我上大学。
我感念父老乡亲的恩情,大学毕业后毅然回村创业,带领他们发财致富。
五一假期,我安排全村人上了旅游的大巴车,然后炸死了车上所有人。
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村里哭坟……
剧烈的爆炸声将我震到耳鸣。
我满意地欣赏着爆燃的大巴车,一步步走近盛大的火团,然后将手中的爆炸遥控扔进了火里。
第三天,警察找到我。
恰好,我正在村里哭坟。
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我的脸上还挂着泪。
男警官语气愤然地对我说,“余桃,别装了,赶紧交代你的犯罪事实!”
我有些意外,警察这么快就掌握了大巴车非意外爆炸的证据?
我故意道,“如果可怜也算犯罪,那我可是罪大恶极。”
警察的眼皮都被我气皱了,“你还敢说可怜?那上百名被炸死的村民算什么!”
“算走运吧,毕竟全村一起下地狱,互相作伴都不会孤单。”
警察气到掀凳子,“你——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无视他的愤怒,双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对面静坐的女警官说:
“还是姐姐好,对我不凶。”
我能看到这位女警官也压着一股怒火。
她竭尽保持着冷静,对我问话:
“余桃,我曾在城市新闻报道中看到过你。
你是励志大学生,从小吃百家饭,高考考入重点大学。
可你还记不记得,你这个励志大学生的背后,是你们村的上百口村民,卖菜卖粮,几毛钱几块钱地攒着才供你完成学业。
可你怎么就——恩将仇报?”
我笑道:
“不必跟我追忆往昔,打什么感情牌。
问到底,你们还不是没有我杀人的证据。
你们要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就直接给我定罪。
要是没有的话,不如放我离开。
因为你们扣留我24小时,不得不放我离开,和现在就放我离开,从我嘴里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
说完,我往椅背一仰,拒绝沟通,闭目养神。
任由对面谁问我,问我什么,我都当做听不见,跟睡死过去一样。
“余桃,你以为不交代事实,就能逃脱法律制裁吗!”
我仍是油盐不进。
男警官气得用力戳手机屏幕,他打电话命令下属把举报人找来。
五一那天,他们警局接到一个举报人的电话。
那个举报人称自己是大巴车爆炸案的唯一幸存者,而且说爆炸不是意外,是人为的。
举报人还害怕地念叨着“她不会放过我,她想让我消失”这句话。
结果警员联系举报人时,我口袋里的电话竟然响了。
我对面的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一眼,震惊又骇然。
男警官问我,“余桃,你把那个幸存者杀了!?”
而这时的我,重新睁开眼,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我的眼里盛满恐惧,双肩颤抖着,是害怕到极致的样子: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她会让我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