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我妈的骨灰,在哪?”
他眨了眨眼,故作茫然,“什么骨灰……”
我猛地逼近一步,眼底翻涌着滔天的怒意。
我声音越来越冷,“我妈的骨灰呢?”
他终于轻蔑地笑了,漫不经心地喝了口酒,“哦,你说那个啊……谁知道挖出来的是什么土,随手一扬,风一吹,就没了。”
“啪!”
我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她头上!
四周瞬间爆发出尖叫,人群骚动。
沈雪瑶脸色骤变,冲过来用力推开了我,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撞上身后的长桌。
“任浩!你疯了?!”
许鸣顺捂住额头,泪水直流,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虚弱地倒在沈雪瑶怀里,“雪瑶,我好疼……”
沈雪瑶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灼穿,她厉声喝道,“保安!把他带出去!”
我被几个保安粗暴地架住,拖离了宴会厅。
沈雪瑶冷冰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把他送到北边的禅房,让他好好冷静!”
禅房里,檀香缭绕。
我跪坐在蒲团上,眼泪无声滚落。
母亲的坟被挖了……骨灰……没了……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电话接通,慵懒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大少爷,终于想起我了?”
我张了张嘴,突然声音哽咽,“我想回家了!”
电话那头骤然沉默。
下一秒,声音冷得可怕,“谁欺负你了?”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地抽泣,“她不爱我……他们挖了妈妈的骨灰……她还把我关起来……”
“等着!”对面声音里压抑着暴怒的寒意,“我马上到。”
电话刚挂断,沈雪瑶的来电就跳了出来。
我麻木地接通,她的声音冰冷刺骨。
“任浩,许鸣顺因为你这疯子,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我本来想算了,你却下这种狠手!”
“既然你冥顽不灵,许鸣顺推荐了一位星月讲师,擅长以佛法感化人,那你就好好听听他的教诲吧!”
电话被狠狠挂断。
下一秒,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缓步走了进来,衣袍宽大,眼神却黏腻得令人作呕。
他一步步靠近,突然伸手死死抱住了我!
我浑身汗毛倒竖,拼命挣扎,“滚开!这里是佛门净地!你想干什么?!”
他低低地笑了,呼吸喷在我耳边,“沈总说了!要‘好好’感化你!刚好啊,我最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的男人了。”
“滚——!”我拼尽全力吼叫出声。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抽得我眼前发黑,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
他狞笑着抬起脚,将我的手机踩得粉碎,“看你还能叫谁来救你!”
我重重摔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模糊的视线里,我瞥见茶几上的白瓷花瓶,一把抓起。
“砰!”
花瓶在他太阳穴炸开,他瞪大眼睛,晕了过去。
我踉跄着冲向房门,却发现早已被反锁。窗户可以打开,我往下看,这是三楼。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快!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