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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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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最后一条血路》,以史实为基本素材,以小说艺术方式,全面、主体地表现了女红军战士长征的事迹。女红军参征部队众多,人员众多,发生事件众多。作品在“战斗与牺牲”的总主旨下,突出各部队的特点;从人情人性着手,多侧面地书写女红军战士的青春、爱情、生育、生命的故事,从而使女红军形象得到宏体展现。场面激荡而细致,细节真实而传奇,人物众多而各具个性,战斗气氛与生活气息并重。力图散文的美感和短小说的快感效

第一章

1

这一片山域已被枪炮击得松松垮垮,一有风吹,就飞沙走石,枝叶飘零,一片狼藉。

枪炮声不断,火浪横流。

军政治部屋内瓦砾与尘土掉掉落落,硝烟和灰尘混杂的味道,令人呛鼻和堵胸。但是,屋内的人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并不为此所动,至多是掸一下衣服。

女战士一勒腰带就英姿飒爽。英姿飒爽的陈幺妹,是一位长相秀气的姑娘,但也看得出,她在战火里冲杀了不少时日,战火燎得她一身力量。

陈幺妹看着政治部主任童得胜在面前不断地来回踱步。童主任这样子已经很久了,什么时候停下来,似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男人特别是男军人大都喜欢踱步,好像男人的一切都在脚下,就像女人的一切都在手里那样。

但是,陈幺妹说:“首长,我要晕了。”

但是,童主任说:“我要死了。”

童主任没有停止他的步伐,继续说:“陈幺妹啊,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这次战略转移特别,前路莫测。你们家12个人,有11个参加了红军,并且征战在多个部队,远离家乡。现在你要一走,谁来照顾你的老妈妈?是不是,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在此之前,陈幺妹的大哥、大嫂、大侄女跟着任弼时的红六军团到了湘赣地区,与贺龙的红二军团会师,二哥、二嫂、二侄女跟着红三十二军到了处于川陕地域的红四方面军,三哥、三嫂、三侄女跟着程子华的部队到了处在鄂豫皖地域的红二十五军。其父亲虽然在中央军在井冈山,但是他已经获准参加长征。还有一位老母亲,居住在那一片大山的深处。

陈幺妹却说:“我妈妈同意我去。”童主任说:“幺妹啊,你要听人劝。我们红军的使命是什么?就是让老百姓好好活着。你这一走,你老母亲还活得了吗?”陈幺妹说:“我妈妈说了,要是我留下来两个人都会死,要是我参加了长征,打败了国民党反动派,就都会活。”

童主任顿了一下,为这位老母亲的质朴与深刻所感动,但是他还是坚持着:“你妈妈说的大道理还是有点,但小道理不行。”陈幺妹是在大山里长大的姑娘,长期与森林打交道,说话也就是刀砍斧凿那种:“如果你担心我妈妈,我就背着她去长征。”童主任急了:“别别别……”

旁边还有副主任和几位参谋。他们跟着主任为难,直摇头或者搓手。

战争,让女人走开,也有情理。然而,眼下的井冈山,要求参加长征的女性层出不穷且态度坚决,而其中有的情况特殊,不宜参加。童主任他们确实很为难。

屋外,人流如织。一批批抬着空担架的战士奔赴前沿阵地,又一批批躺着伤员的担架进入医院。看过去,满眼是硝烟与血。

这个时候,一名女战士的报告声与她的身子同时进入政治部,出现在童主任的面前。

童主任一看,就捂着脑门子叹气:“哎呀,季桂青,你又来了。说实话,我看到你的影子,两条腿就有点站不住了。”季桂青说:“首长,你的腿不要软,还是心软点吧。”童主任向季桂青伸出手掌:“拿来。”季桂青问:“什么?”童主任说:“杨胜利同志的签字。”

杨胜利是季桂青的丈夫,也是一名红军战士。留住美丽,是这名男红军战士的美好愿景。他要去长征,但是他不同意自己的妻子去,他要妻子好好地等他回来。

这时的季桂青咬紧了下巴,泪水在眼眶里打圈,忽然大声说:“他牺牲了!”童主任问:“什么时候?”“刚刚!”

童主任看到了季桂青身上未干的片片血迹,那一定是杨胜利同志的。静默良久后,童主任对季桂青说:“你还是要留下来。胜利同志那么爱你,你应该守在他的身边。”季桂青眼泪终于流出来了,但她没有顾上去抹,说:“我也不想离开他,但是我觉得最好的守护,就是像他那样去战斗。胜利同志也会是这样想的。”

战争太影响人,倒下去的是人,站起来的依然是人。

随着一声炮响,又一名女兵仿佛是被冲击波冲进来的。女兵虽然穿着宽大的军服,但仍然没有掩住一个孕妇的痕迹。

童主任似在喊天了:“何芝同志,我说过,你是我的首长的人,我做不了你的主。”

何芝说:“童主任,请你相信,我决不拖部队的后腿,死也要跟队伍走到底。”

童主任问:“就算你跟得上,那你的儿子点点怎么办,他还只有一岁多,而且你现在又有了。”

何芝说:“我会处理好的。”童主任说:“我要向首长请示。”

何芝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童主任。童主任展开看:

军政治部:

何芝同志是我的妻子,更是红军战士。她的去留问题,由组织决定。

×××

一九三四年十月×日

童主任还是拿不准,又踱了一会步,没有想出名堂来,于是就请副主任和几名参谋到里屋商量。

几名女兵相互看,又不约而同地把手拉到了一起。她们虽然在焦虑等待,但眼里迸发的是无比坚定的光芒。

童主任他们终于出来了。

童主任对着女兵说:“向你们敬礼!我们被你们感动了。希望你们克服困难,走完长征。不过我向你们及所有参加长征的女战士约法三章:没有谈恋爱的,不准谈恋爱;谈了爱的,不准结婚;结了婚的,不准怀孕;怀了孕的……必须报告。”

三名女兵同时立正敬礼:“是!”

2

大山深处,昏黄的灯火飘忽着一间老旧的小屋。灯下,一位老妈妈在缝织一条红色的小兜肚。老人的声音沧桑而硬朗:“幺妹啊,你走的路是对的。”

是那一年。

那年,很深了的一个夜晚。门外忽然生出了一点响动,响得极是微弱和可怜。老人思虑许久,最后还是把门打开,而跟着门倒进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是一名红军战士。

其实老人只是喂了几口茶水,红军战士就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的红军战士,本能地站了起来,更加清醒后,向老人行了个军礼,然后就要出门上路。老人将几个红薯塞进他的兜里,说:“你太饿了,带着路上吃吧。”

后来不久的时候,老人一家人突然被国民党兵围住,说老人一家通匪通共,一律枪决。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枪栓拉得咔咔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另处的地方响起了枪声,几个国民党兵应声倒下,还有几个慌忙逃跑了。

是红军来了。红军救了他们一家。

一生的诚善造就了老人感恩的心怀。认识了红军,她也明白了更多的道理。她把家人都送去当了红军,包括她的丈夫,还有眼面前这个贴身的小女儿……

小兜肚终于缝织成了。老人双手将红兜肚提起来看,灯火又将红兜肚飘拂得像一面小旗帜。

“幺妹,穿上。这布料我是敬过菩萨的,你爸他们都有一条。菩萨会保佑你们的。”

老人要帮幺妹脱衣服,给她穿上红兜肚,幺妹却有点不好意思。老人说:“傻妹子,你是我一手一脚搓出来的,哪个地方我都看化了。”幺妹说:“妈妈,我自己来。”但老人坚持着。

然后,老人笑了,笑得满脸红光。

外面,又有枪炮声传来。

装束好了的幺妹,端端正正地站到妈妈的面前,似在让妈妈检阅。妈妈点了点头,尔后泪如泉涌。陈幺妹趟着妈妈的泪水,奔向漫天火光的夜里。

是谁在唱歌:

天凉了,

起风了,

离家的亲人噢,

你不要走太远……

3

这座山峰比井冈山所有的山峰都要高。在山峰前面,竖立着一尊硕大的石碑,纵有风霜雷电侵蚀,它身上火红的大字却是历久弥坚,熠熠生辉:红军坟。

这是一座矗立着无数红军战士英灵的山峰。

此时,在一座坟茔前面,有一名女红军战士长跪不起,燃烧着钱纸。燃烧的钱纸,也把她飘忽得像个魂儿。

在离她不远处,伫立着一名男兵。他肩背着枪,尖尖的刺刀刺向阴霾密布的天空。远远看去,整个的他,就像一株怪树。但是,她没有发现,她的心思全部在坟里的他的身上。

战场上的爱情,来得简捷而直通血髓。

那场战斗让天地一片混浊,也让季桂青满身是血。在奔跑中,她脚下一滑跌倒了,并且向悬崖深处坠去。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得救了,生命再一次绽放。

这只手,就是一名战斗英雄的手。洗净了的她,像一弯月儿明亮在战斗英雄杨胜利的眼里。杨胜利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把她握住。从此,她不想再松开这有力的大手,希望永远被他攥紧。而他,在她的月辉里,更加强劲起来。

战场上的爱情不能等待,很快他们就闹了洞房。

在闹洞房的时候,有一个人暗地里掐了一下她的屁股。掐她屁股的人叫做汪光四,是杨胜利的战友。被掐的感觉很疼,但她原谅了他,因为她知道有的战士有的地方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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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洞房之后,季桂青要吹灭油灯,杨胜利阻止了她。他说:“就这样,让我好好看着。”在没有吹灭的灯光下面,季桂青的身子像一道小溪流出了美丽的村庄,而杨胜利则像山一样倒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军令来了,是连长的声音:“杨胜利,有任务,立即归队!”这样的军令,杨胜利习以为常,又每每都很兴奋,但眼下却有点含糊。他说:“等一袋烟工夫?”连长说:“不行!”“半袋?”“不行!”“三口?”“不行!”“是!”

这是杨胜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站在床上立正敬礼。

这是中央红军大转移的前夜。杨胜利所在的部队担负阻击任务。阻击,死亡的边缘。

果然。

季桂青知道杨胜利打仗的风格。他喜欢搬着一篓子手榴弹,冲近敌人阵营,然后左右奔突,将手榴弹扔进敌群。然而这次手榴弹投没了,敌人依然多于牛毛。无数个敌人围住了他,刺刀在他的脑门上滴血。要死的时候,也是脑子最灵光的时候。他陡地从一个敌人的腰间抓过一个乌龟炸弹,拉断引线,瞬间与周围的敌人血肉横飞。

……

战斗,为什么不迟来一袋烟的工夫呢!季桂青也有这样的愤怒和遗憾。

季桂青还没有站起来。钱纸余烟缭绕。夜色随着余烟渐渐散去。

那个男战士还刺在那里。

炮火总是井冈山的背景。无论昼夜,火光冲天,像一片又一片的血液喷薄。这时的枪炮声愈来愈急,愈来愈近。死亡震颤着人们的耳膜。

季桂青拿起酒杯,欲倒于地上敬杨胜利。突然,又是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就是那名肩枪的战士的手。他说:“我帮胜利同志喝吧!”她一看是汪光四,就是掐她屁股的人。他又说:“走吧,天快亮了。”

汪光四的出现,使季桂青心生忐忑,质疑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但是,他说:“杨胜利同志跟我说过,将你托付给我。他说无论怎样,你都是会参加长征的,要我好好照顾你。放心吧,季桂青同志,一路有我。”

似可听到她的美丽:

天凉了,

下雨了,

远行的亲人噢,

你何时把家还……

其实,这是个传说。很久以前,一对村郎村姑分离。郎去很远的地方驱邪降妖,然而久久未还。于是思念和忧伤,将姑娘孵化成了一只美丽的小鸟。小鸟终年飞翔,一边歌唱,一边寻找心上的村郎。

其实,传说源于真实。

这个忧伤而美丽的传说,已经深入到了人们的血髓里,互为交融。在人们的血流得厉害的时候,这支歌就会响起来。长征路漫漫,这支歌源远流长。

4

许多年以后,也就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何芝重返井冈山,但是她没有找到儿子点点,儿子肩膀上那让她魂牵梦萦的牙印,始终没有出现。

那支歌,那支忧伤而美丽的歌,同时飘进了她的小屋。

她和点点在一起。这是她和儿子在一起的最后时光。

点点在澡盆里嬉闹,扑扑打打,水溅起他稚嫩欢快的笑。这酷似他的父亲,很喜欢水。水也溅到了她的脸上,她没有去擦,让它流,流也流不尽。

点点已经会一些短语,一边打水一边喊爸爸,并说水水。

一到水里,点点就喊爸爸。很多的时候,爸爸跟点点玩水,两人之间,仿佛没有了父子的概念,水冲刷掉了岁月的沟壑。爸爸并且常常很骄傲地点赞儿子,这是将军的额头,这是将军的肚皮,这是将军的驳壳枪。点点慢慢听懂了爸爸的话,常常站起来,握起驳壳枪一阵横扫,嘴里并喊哒哒哒哒!爸爸就倒在了地上,装出死去的样子。然后,一家人笑声飞扬。

眼下,何芝跟儿子说:“爸爸现在在打敌人。”

是的,点点的爸爸在远处指挥战斗。

但是,爸爸说无论如何要见点点一面的,但是没有来。何芝仍一直侧耳细听,希望听到那快捷而粗重的脚步声。总是没有,只有那绵密的枪炮声。但这没有妨碍儿子的呼喊:爸爸——!

已经洗了不少时间,儿子身上似已洁白无瑕。但是,何芝还没有结束的意思,还在擦洗儿子的每一处,并且仿佛希望就永远这样下去,不要有其他的境况变换。然而按照约定,儿子就要被抱走,抱到一个老乡的家里。从此,骨肉分离,以后还能相见吗?真的不敢去想。

何芝流着泪,开始刻意地在儿子身上寻找着,寻找能给她留下记忆的某个地方,但是儿子洁白无瑕。何芝心里生出一个完美的遗憾。

有两个人推门进来了,一位是女红军战士,另外是一位本地老乡装束的老婆婆。

女战士呼了一声何姐。但何芝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做她的事情。女战士说:“何姐,天快亮了,就要出发了。”何芝说:“他爸爸还没有回来。”女战士着急了:“可是等不得了哇。”何芝仍痴痴地说:“他爸爸说要见他一面的。他是这样说的……”

是女战士硬行将孩子抱给老婆婆的。点点哭起来,伸抓着小手,要回到妈妈怀里。老婆婆把孩子抱得很实。她说:“孩子,我会好好带你的,你妈妈不久也会来接你。”

何芝失神地愣坐着,在她们要出门的时候,她扑了过去,把点点抱过来,几近疯狂地亲了一会,最后在孩子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孩子的肩头露出了牙状的白骨,又迅疾地被血淹没。

何芝说:“儿子,爸爸妈妈会找到你的。”

儿子的哭声,被夜霾一点点吞噬。

肚子里一阵躁动,那是又一条生命在跳跃。何芝心里漫起无边的喜悦又无边的忧虑。

天凉了,

雪来了,

久别的亲人噢,

你如今在何方?

……

5

大雨没有浇灭战斗的火光和硝烟,反而将它们洗得愈发清晰。

在去远方的村道两旁,挤满了乡亲。强健的人大都参加了红军,他们中多半是老弱病残样子的人。他们手里捧着多式多样的礼物,有衣物、食品等等。他们要将这些礼物送给红军,让他们的心永远跟远去的人在一起。

一队队红军战士走过,斗笠、背包、枪,是最抢眼的风物。现在,走过的是一个特殊的方阵——女兵。在女兵中间,至少已经有两人凸起了肚子。乡亲们给予了更多的关注,泪水和着雨水,淋湿了他们手中的礼物。

这时,路旁一位老爷爷忽然叫了一声:“多多!”

于是,从女兵队伍里跑出来一名年轻活泼的女孩,奔向那位老爷爷。女孩的一对羊角头扎,在她的蹦跳里翘到了天上。她喊:“爷爷!”

爷爷那样疼爱地看了孙女儿一会,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绳子来。他对多多说:“这是爷爷用棕搓的绳子,比布带和麻绳结实,不容易断。你系上,系死结坨。路上坏人多,提防着点。”

多多接过棕绳,先是笑,最后哭了。

又一位老妈妈冲着女兵队伍喊:“满满!”

于是,又有一名像多多那样的女兵奔了过去。

老奶奶一只手拉着满满的手,一只手摸满满的脸。满满说:“奶奶,你把我的脸摸疼了。”老奶奶这时就将一个包袱递给满满。满满问:“什么呀?”并要打开包袱看。奶奶连忙捉住她的手:“莫让别人看见,你自个好生用。”

枪炮声震撼天地。部队行进的速度加快。雨水此时瓢泼而下。

送亲的人群之中忽然爆发出一个婴儿的惊天哭声。抱着婴儿的老婆婆用了很多方法,都没有止住婴儿的哭闹,然后自己也老泪纵横。

坚持了许久的圆圆,还是跟自己妥协了,走出女兵队伍,奔向了那个孩子。她从老婆婆手里抱过孩子,用很多的吻来安抚孩子,孩子却哭得更为伤心绝气的,并且一搐一搐。这样,圆圆端出自己的乳房,将乳头托进孩子的嘴里。圆圆的乳房年轻但是干涸。孩子屏息使劲吮吸一阵,又猛地松开乳头,嚎哭起来。他那显然缺失营养哺育的小脸,此时像一团打湿了的草纸。圆圆一闭眼,用手指将乳头掐破,血就流了出来。重新含着乳头的孩子,脸上露出了笑。

血与奶的味道,哪个更好?

天凉了,

起风了,

离家的亲人噢,

你不要走太远……

像火柴擦亮了一片烽火,一队女宣传战士蓬蓬勃勃地唱了起来:

当兵就要当红军,

处处工农来欢迎。

打倒土豪分田地,

来耕田来有田耕……

6

童主任和几位首长骑着马在队伍的后边走。忽然背后响起了几下单调的枪声,像有人在打鸟那样。童主任回头看,一个穿着红兜肚的年纪不小了的男红军战士,提着机枪追了过来。

童主任横马挡在来人的面前:“你是哪个部队的,叫什么名字?”

来人回答道:“我是×团×营×连战士陈大哈。我们刚刚拿下了一场战斗。”

童主任说:“哦,我知道,你很有名气,会打仗也会走火,是不是?”

陈大哈羞惭地说:“首长,对不起!我想见我幺女,一着急就走了火。”

童主任问:“你幺女是谁?”

陈大哈答道:“陈幺妹。”

童主任翻身下马,将缰绳递向陈大哈:“她们已经走远了。你骑我的马追上去,见面后立即回来,你们部队有新任务。”

陈大哈神经紧绷起来:“又有任务?首长,我回部队去了。”

“不见你女儿了?”

“下次,会见着的。”

一个远去的红影子,越来越小,但是,好像永远都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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