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周景行忍怒拔高音量,“那杯酒,是你亲手递给我的,你口袋里还有药剂残留。事实摆在眼前,你觉得我会信你?”
我盯着他,心中的悲凉蔓延开来。
默然转身要走,他又拉住我,语气放软:“只要你不再打我的主意,留在周家也不是不行。西北地区民风彪悍,联姻的那位又是个二世祖,性情暴戾为人粗鄙。你嫁过去,有吃不完的苦。”
我回头,冷冷抽出手,打量着他。
“哥哥请自重,我现在是有婚约的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他的声音从后方飘来。
“周冉,你这样作贱自己,不就为了让我心疼!行!你尽管嫁过去,到时候别哭着求着要回来!”
我脚步一顿,想替自己辩驳两句。
又觉得没劲。
这桩联姻被他说的,如同闯进龙潭虎穴。
他不知。
重活一世,我怎会如同前世一样,把自己交给命运?
在周母说出联姻对象是长安陆氏集团的“陆忘川”时,逝去的记忆扑面而来。
是他?
上一世,我们曾见过的。
那一年,儿子刚满三岁。
周景行破天荒的说要带我去泰国游玩,为我庆祝生日。
我惊喜极了,出发前,甚至没出息的一夜未眠。
直到飞机落地,看到接机的人是江暖。
我傻了。
“哦,江暖恰巧在这里旅居,这几日就辛苦她给我们当向导吧。”周景行的语气带着不自然。
我心中嗤笑,江暖一直在法国留学,怎会莫名在泰国旅居?
回到酒店,我和他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周景行摔门而出的一刻,我看到了他嘴角隐藏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天,我再未拨通过他的电话。
可江暖的微博更新到飞起,我近乎自虐的点开逐一浏览。
水气弥漫的浴室玻璃上,若隐若现的男士背影,褶皱的床单,锁骨上的红痕……
我知道,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生日当晚,独自喝完一瓶威士忌后,我摇晃着冲出酒店。
漫无目的浑浑噩噩走着,一条光怪陆离又充满劲爆音乐的街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那是泰国著名的红灯区,是罪恶的聚集地。
刚踏进去没几分钟,就有说着泰语的男人凑了上来。
随后,我的胳膊被人一左一右架起,脚瞬间离地。
两人叽里呱啦地对着话,又将我往路边停着的面包车里拖。
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我疯狂的摇头,踢打着他们,想挣脱掉。
左边的男人伸手拍拍我的头发,刹那间,四肢瘫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我拼命咬着舌尖维持清醒,无助呢喃:
“救命,救命……”
在被塞入车里的前一秒,突然,扶着我的两人被一左一右踹出老远。
我身子一软,跌进一个结实的胸膛里。
腰被一支强有力的手臂揽住,淡淡的烟草香扑面而来。
“敢绑架我们中国人,找死。”
他的声音带着威压在头顶低低响起。
意识陷入混沌的前一秒,我吃力抬头,入目的是一张棱角分明冷峻如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