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拙劣的演技都能骗过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装傻。
不一会儿,床微微凹陷,陆平悄悄钻回被窝,温雨桐睫毛颤抖,一夜无眠。
隔日,温雨桐一起床就看见了床头柜上的香薰。
下面压着一张字条,是陆平的字迹:
【昨晚你睡得不安稳,我问了医务室的张同志,他介绍说这个对睡眠好。】
欲盖弥彰。
下一秒,温雨桐把香薰扔进了垃圾桶。
陆平搬回了一个电风扇,放进了林淑芳的房间里。
家属院的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啧啧称赞,甚至有人对林淑芳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是哪位的家属啊?我们这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有没有看上的?要不要我做做媒给你介绍?”
闻言,陆平脸色一沉,“不需要。”
众人也看出二人关系匪浅,掩嘴打趣,“看来是名花有主喽!”
温雨桐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她今天也收到了最好的礼物,一百万整的支票陆母兑现了。
她转身离开喧哗的人群,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大多数都是陆小华的玩具和陆平的物品。
她整理了需要的换洗衣服,却发现温母死里逃生从废墟里带出来的遗像不见了。
她正焦急地寻找,把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找到。
“温雨桐,那天你什么都听清楚了吧?”
林淑芳凑到她身侧满脸笑意盯着她,难掩得意。
陆小华兴奋跑进来,“妈妈,你看我的画!”
温雨桐眼前一黑,父亲的遗像被五颜六色的水彩笔画得乱七八糟,想要补救已经完全来不及。
她火冒三丈,刚想收拾罪魁祸首,林淑芳却迅速将他护在身后。
她像个护犊心切的母兽,理直气壮回怼,“你这是在扼杀孩子的创造力,死了的人就死了,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欺人太甚。
温雨桐不多废话,狠狠扇了林淑芳一个耳光。
突然,脚踝处传来一股大力,温雨桐一个重心不稳,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倒,额角重重磕在了桌角。
陆小华恶狠狠剜了她一眼,“这是爸爸教我的招式,专门用来对付你这种欺负林阿姨的坏人!”
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断啃噬着她的神经,温以桐忍不住眼眶发热,“陆小华,我好歹养了你几年,你也叫我声妈。”
“呸,你就是个保姆,随时都能赶你走,我爸说了我亲妈是小林阿姨。”
她艰难起身,“好,我走。”
温雨桐找遍了北城的照相馆,可得到的回复无一不是破坏污染过大,只能手工修复,修复过程复杂,还可能难以达到理想的效果。
她只能悻悻作罢,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复原。
温雨桐在某商场做售货员,负责床上用品这块。
这天她递交了辞职,是她在职的最后一天。
温雨桐迎来了她最后一位顾客——林淑芳。
林淑芳指定要温雨桐接待,“我和我的丈夫刚买了婚房,想来添置点床上用品。”
“他平时训练量很大,精力充沛,所以我们在那种事上很频繁,对这些用品的要求也很高。”
温雨桐笑容凝滞了一瞬,很快又换上了标志性的微笑,秉着职业道德认真推荐。
“这张床单怎么样?既然是婚房,那主色就是喜庆的红色,用料是新疆棉花,舒适透气,这也是我们店卖得最好的一款。”
“我老公不喜欢红色,他说他一看到红色,就想起他恶心的第一段婚姻,想起那个明明都被糟蹋了还不得不娶的老古板。”
赤裸裸的轻蔑与敌意。
温雨桐听出她的指桑骂槐,依然耐着性子提供了另外一个选择,“那这一套呢?有传统中式图案,也有简约格子的。”
在介绍了不下十种款式后,林淑芳终于选定了她中意的那款。
“光明公寓7栋1单元102室,今天下午送过来。”
温雨桐敲响了门,门没锁自动旋开了。
林淑芳从卧室里探出头,“我有些事要做,烦请温小姐等一会。”
不一会儿,里面响起男人的急促呼吸声。
“这个房间是隔音的,她不会听见的,这样不是会更刺激吗?”
这些话一字不漏落进了温雨桐耳朵里。
就这样,温雨桐在外面听了他们将近一个小时的爱意进行曲。
“事情完了?”
温雨桐双手递上包装箱。
“嗯,...完了。”
林淑芳意味深长接过了包装箱,“生日礼物阿平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