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让愣了一下,随即怒火更盛。
他一心只想逼她道歉,但转念一想,自己刚答应让李红月搬进江家,总得跟江予琳说一声。
“既然你不肯道歉,那我就替你做决定了。知青宿舍条件太差,红月睡不好,就让她搬过来住吧。”张路让语气强硬,根本没打算商量。
江予琳垂下眼睛,既没反对,也没同意。
“我就知道,江姐姐会同意的!”李红月倒是直接替她做了决定,转头对张路让撒娇道,“路让哥,那你帮我把行李搬过来吧。那边又湿又冷,还是大通铺,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好,我这就去帮你搬!”张路让的语气瞬间温柔下来,仿佛刚才的怒火从未存在过。
江予琳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没关系,反正很快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沉默的回自己的屋子收拾东西,一直忙到半夜,屋里堆满了要带走的行李。
突然想起父亲送她的那支钢笔前两天被张路让借走,还没还。
她刚走过去,想去要回来。
就发现张路让房门没关紧。
她隐约看见张路让坐在床边,正细心地给李红月擦药。
“怎么样?手还疼不疼?”张路让的声音温柔得刺耳,是江予琳从未体会过的温柔。
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努力稳住情绪,她刚想走,却不料一阵风吹过,带动房门“嘎吱”作响。
两人被声响吸引,同时看过来。
张路让看到江予琳,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你怎么不敲门?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他理直气壮地质问,仿佛刚才的亲密场景再正常不过。
深更半夜,他同另一个女人如此亲密,被她这个未婚妻发现,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指责她。
江予琳不禁自我嘲笑了一声。
“我是来拿我的钢笔,还给我。”
张路让觉得她很奇怪,心里隐隐浮现一丝不安,刚把钢笔递给她,江予琳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下意识想追过去问问,就听见李红月故作担忧地说:“江姐姐是不是误会了?你要不要哄哄她?”
张路让立刻顿住脚,转身回到李红月身边:“她就这样,什么事都大惊小怪,不用管她。”
江予琳还在屋子里收拾行李。
“我和红月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就是手烫伤了,不方便自己上药,我才帮她上药的。你别多想。”
张路让的声音骤然响起,江予琳转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忘了关门。
他站在门口,语气有些心虚。
心虚的时候,他的眉毛会不自觉地耸起来,特别明显。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只是他自己没发现。
江予琳心里冷笑,自己对张路让的了解还真是不少。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没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她说完,就走过去关上了门,不想再听他说什么,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可没过一会,房门又被敲响。
她下意识以为又是张路让,有些不耐烦打开门:“你……”
她话顿住,就见李红月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面前。
这么晚过来,李红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