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有数日没有骑马,虽说有些生疏,但以我的经验完全能够应对。
可是江枫连连说无趣,命人抬来锣鼓,冷不丁地敲响了声音。
马匹受惊,疯狂向着人群窜去,好在我力挽狂澜,累到气喘吁吁安抚好受惊的马匹,顺利完成表演。
众人皆拍手称赞叫好,江枫却脸色一变靠进了姜月邑的怀里。
他完全是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
“姜姐姐!求你以后不要对枫儿这么好了!旁人的嫉妒会要了枫儿的命!”
姜月邑心疼得眼圈泛红,却一股子狠戾对上我的眼睛。
“枫儿生性胆子小,你就故意使手段让马受惊!周景横!本将军竟不是你是如此善妒有心机!
“是本将军想对枫儿好,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本将军来!”
她揽着江枫的腰走进了卧房,出来后左右两个巴掌将我扇得嘴角出血。
“既然你这么喜欢骑马找刺激,那本将军今日就让你好好刺激一把!”
她命部下将我手脚用麻绳捆绑住,然后吊在了马肚子上拖行。
“你要干什么?!姜月邑你疯了吗?!”
“你这样会要了我的命的!”
我惊恐大叫,换来的确是姜月邑一声声的冷笑。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刚才吓唬枫儿不是很得意么!瞧瞧你现在卑微屈膝的样子!真没半点骨气!”
她不再听我任何抗辩,转身上了马车,对着驾马车的小厮叮嘱道:
“走,专门找一些有石头块的路拖过去!
“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用停下来,他这种人最善伪装。”
此刻,他们二人还在隔着衣料互相索取着,小厮的声音慌里慌张地传来:
“将军不好了!公子……公子没了……”
“没了就去找啊!在这呱噪什么!”
姜月邑一脸被扰了性质的不悦。
小厮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害怕地说:“公子好像没有呼吸了……而,而且……身体全被泥沙包裹已经看不出模样了……”
姜月邑眼中闪过一丝颤抖。
就在我想要看清楚一点时,她的眼神已经重新化作狠戾:
“这都是他施的障眼法而已!”
“他曾经可是军营里最好的驯马师,被马拖行,拽踏都是常有的事。说不定他现在只是累得晕死过去了。
“你去打些水来,再找些冰块放进去。冰水最能使人清醒,等周景横醒了,让他洗干净再来见我。”
小厮瞪大了眼睛,“将军,公子他都……”
“本将军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吗?!”
姜月邑呵斥了一句。
“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将军是你的主子还是那个男人是?”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冰水……”
小厮都惊呆了,但还是低头领了命。
江枫软着身子贴了过来。
“姜姐姐,你别那么凶嘛。”
“周景横这个贱人还是不肯安分,以为装作晕死过去我就会对他心软了吗?
“枫儿你记得,等一下他来向你道歉你也不要心软原谅,像他这般诡计多端的男人,还是要继续吊他惩罚!”
姜月邑的话就像一记耳光打醒了我的自以为是。
我刚刚还在妄想这个女人若知道我死了会不会有一丝丝愧疚……
实在是,可笑至极!
姜月邑与江枫本是青梅竹马。
可江枫作为世子,却被皇帝送去了楼兰国当质子。
江枫只好领了圣旨,断了与姜月邑的情意。
姜月邑情场失意,只好苦练精兵,远上边关讨伐敌军,成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
驯马围场,她说我于她是遥遥一眼的惊艳。
姜月邑动情地对我说:“此生能遇上你这般有魄力的男人,我姜月邑此生无憾!你是我姜月邑得之不易的城池,余生我只守你一人!”
她不在意我驯马奴隶的身份,带着赫赫战功跪到陛下的面前,为我求来皇家赐婚的体面。
我成了将军府无人撼动的主君。
大婚过后,姜月邑希望我留在深府宅中,做一名合格的赘婿,在家相妻教子。
可我觉得朝廷动荡,姜月邑这些年风头又起得太盛,便想着等安稳一些时再考虑孩子的事。
两人意见得不到统一,姜月邑对此事心怀芥蒂,我们开始吵架,争执,这时候,江枫回来了,还带着一句:
“景横哥哥真是不懂得珍惜,要有多大的福气才能和姜姐姐生孩子,可惜……枫儿这辈子是没这个福份了……呜呜。”
眼看他们旁若无人的暧昧,我果断提出和离,姜月邑却不愿意。
我整日提不起精神,又连带着腿部多年的旧伤发作,疼痛难忍。
这旧伤还是当年我舍命救下姜月邑留下的伤!
姜月邑捏了捏江枫的脸蛋,眼中的心疼都快要溢出来了。
“瞧你的脸色还是这样苍白。”
转而恼火地冲着外面喊道:“大夫怎么还没到?”
“没关系的姜姐姐,枫儿在楼兰国也时常会心口痛,大夫说是枫儿思念过慎……”
未等江枫说完,姜月邑便开口道:“枫儿乖,本将军现在就去将那个妒妇抓过来,有大夫在这,我看他这回还怎么装!”
说完她不顾江枫愈发苍白的脸,掀开轿子帘走了出去。
一下马车,她就皱起眉头。
“哪里来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