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我额头上留下晚安吻,聂紧被子,脚步轻轻带上了房门。
每一句关心与亲密,都像割在我心口的利刃。
直至鲜血淋漓,满心破碎。
第二天,我还是来到了小念学校的礼堂。
走到陆宁雪身边,坐到了她右边的空位。
她转过头,笑意盈盈。
“阿...回你来了?”
陆宁雪眼中闪过心虚,她反应很快,把未来得及说的栋字换成了回字。
见我穿的单薄,她脱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身上。
手拂过我的额头,见不烫了才安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周围人都投来艳羡的目光。
“陆总也太爱她老公了吧?”
“废话,人家十年深情,陆总可真是又美又专一啊!”
我眼中的冷意更甚。
台上小念弹完一首钢琴曲,站起来向我们挥手示意。
只是目光在与我交汇那刻,失落的情绪怎么也掩盖不过。
我知道,是我抢了某人的位置了。
散场,走出门口。
陆宁雪笑着说:“小念真是遗传了你的音乐基因,真不愧是你的女儿。”
是吗?
见我并未回答,陆宁雪牵我的手一紧:“阿回,你最近是怎么了?话好像变少了,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结婚时我们说好的,一辈子都不隐瞒对方的。"
她好看的小鹿眼微微闪烁。
是啊,我用心焐热十年的女人,不惜失去生命也要救赎的女人。
现在却顶着这么一双真诚的眼睛,随口便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谎言。
我淡淡一笑:“没什么,你想多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脸上的怀疑并未消散,正欲开口。
礼堂里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异动。
“着火了!大家快跑!”
“先报警,快报警啊!”
狭小的门口涌出大量的人群。
仅是一瞬间,我逆流而上,忍着被人群冲撞的痛意。
找到了挤在人堆里正在哭泣的小念。
我紧紧将她护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的,小念。”
终于挤出来了,浓烟呛的我止不住的咳嗽。
我一直有哮喘病,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小念砰地窜进陆宁雪的怀里,哭的很伤心。
“爸...沈叔叔还在后台呢,妈妈你去救救他,好不好?”
听到沈栋的名字,陆宁雪神情一慌。
她下意识想往里面冲。
我抓住她的手:“你疯了?”
陆宁雪身体一顿,有些迟疑,只是目光仍旧死死盯着里面。
小念不停拍打着我的手:“爸爸坏坏,不让妈妈去救沈叔叔,小念再也不喜欢爸爸了!”
陆宁雪第一次甩开我的手,眼神坚定。
“沈栋是你的好兄弟,也是小念很喜欢的叔叔,我不能眼睁睁看他去死,阿回你先带小念走。”
她头也不回冲了进去。
我抱起小念,准备往外走。
小念哭闹着一拳拳打在我胸口:“我要留在这里,我要陪着妈妈和沈叔叔!”
我将她放了下来,眼神冷漠。
“孟小念,你小时候第一块尿布是爸爸换的,第一口奶是爸爸喂的,还有第一次生病,你得了急性支气管炎高烧40度,妈妈出差了,外面下雪封路,是爸爸抱着你,拼了命地跑到医院,不眠不休一整周都在照顾你。爸爸有哮喘,如果一直待在这里,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