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毒?”裴慎行拔剑,刀刃碰上我的脖颈,又凉又痛,淡淡的血丝沁出。
我无声叹息,“你还是动了我的雪貂?”
秦婉疼痒难忍,又哭又笑,“我以为你骗我的,谁叫它太可爱了,没忍住,摸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裴慎行。
雪貂不喜生人,最多逃窜出去,除非被习武之人擒住,不然不会轻易释毒。
“婉儿都难受成这样了,你还能那么淡定?!既然不懂感同身受,我就来帮你一下!”
话音未落,我惊叫一声,疼!
掌心挨了一剑,血喷溅出来,深可见骨。
“去配解药,一炷香内不好,我就剁了你的手!”
裴慎行一把抢过解药,
“婉儿忍一忍,虽然给你封住了穴道,但可能还会有些疼”
动作粗鲁,带到我来不及包扎的掌心,疼的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别开眼,却看到地上扔着一块血红的烂肉。
顺着血滴
……
一块皮毛!
染了血,沾了泥,几乎看不出原本的白色
我气息不稳,“这……这是……?
裴慎行正给秦婉掌心温柔的吹气,眼皮都不抬,
“嗯,就是这只犯错的畜生”
眼泪瞬间掉了下来,我气急,“当年你狩猎掉落谷底,若不是小雪,你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
“这些年好吃好喝养着它,算抵消了”,裴慎行眼露杀意,“伤了婉儿,非死不可”
秦婉忽然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听劝”
“不怪你”,裴慎行忙劝,“本就不该养有毒的畜生,你还不来给秦婉道歉”
“内宅妇人之斗真是无趣”,秦婉摇头,“我该走了”
裴慎行不舍,可抵不过秦婉一句“天阔任鸟飞”
只能扯下腰间的令牌,“将军府永远是你的后盾,随时都可以回来”
只是我没想到,秦婉回来的那么的快。
五年,裴慎行第一次独身踏入浮云院。
“我要娶秦婉为侧夫人”
裴慎行一会儿站,一会坐,脸上写满急躁。
满城皆知,秦婉是从春风阁出来的。
“失了贞洁,婉儿怎么寻个好人家!”
我解开腰间的桃花香囊,藏着张泛黄的竹叶纹笺。
弱水三千,只娶姜青藜一人唯妻。
“将军年少承诺,还作数吗?”
“跟你说了,不要再提从前的事”,裴慎行低吼,夺来撕碎,朝空中一扬,“婉儿都愿意屈尊做小,你有什么资格嫌弃?”
我平静点头。
转身从暗阁里的白瓷罐里,又摸出枚纸桑花,扔到炭盆里。
裴慎行自觉失态,摸了摸下巴,轻咳两声找补,“本将军曾……随手折的,你还留着呢?”
几日后。
秦婉来拜,我懒得见。
可她竟然在院外长跪不起,口中还直呼,夫人恕罪。
秦婉已经不是初见时,明媚娇俏的模样。
轻纱薄杉,额间用金箔点了朵水仙。
进来干坐了许久,秦婉才幽幽开口,“我绝不为妾!”
我揉了揉额头,“这由不得你我”
秦婉漆黑的瞳仁死死盯着我,低喃,“我看过那么多宫斗剧,一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