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提以前”,裴慎行面染薄怒,不耐烦的打断,“从前的事,全都给我忘了!”
秦婉一头撞进裴慎行怀里,吸着鼻子哽咽,“你以前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后有我在,一定不会了”
裴慎行瞳孔猛然一震,举在半空的手慢慢搂紧秦婉,“傻瓜,都过去了”
老将军性情刚毅,膝下唯有裴慎行一支独苗,管束的更严了。
渐渐的,裴慎行厌恶将军府上的一切,包括我。
只因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裴慎行执剑,削去我掌心的皮,血肉模糊。
“你是老东西的人,更要懂男女大防”
“若有下次,本将军就砍下你的手”
“就用这只手抄女训百遍,长长记性”
“当着夫人的面,你们怎可……”,轻红愤然,被裴慎行一记眼神镇住,“婉儿也是你配说的?去领军棍一百”
这是要命。
我挡在前面,“内宅之事,不劳将军动手”
“若我偏要呢?”裴慎行剑出鞘。
我扬起圣旨,“那妾身只能辞了这位置”
“本将军最恨别人威胁”,剑背抵住我的下巴,一寸一寸抬起,裴慎行眼神阴冷,“给我记住,本将军许你的夫人之位,只是个虚名”
说罢单手抱起秦婉,翻身上马,反手一劈,我的马车四分五裂。
“路上仔细想想,将军府谁说了算!”
雪里走了一个时辰,鞋袜尽湿,从脚趾到膝上,冻的刺麻。
“夫人,将军带回来个姑娘,说……”,林管家持伞立在门口,犹犹豫豫,“说让住在您的院子里,这不合规矩啊,可要禀告老将军来做主?”
我摇头苦笑。
裴老将军是个老古板。
一口咬定裴慎行桀骜难驯,是我为妻不贤,规劝丈夫不力,该罚!
我拖着腿,赶到浮云院,
“都怪慎行不好!怎么可以这样对女孩子”,秦婉一手叉腰,一手揪住裴慎行的耳朵,“还不快过来认错”
裴慎行侧过头,懒懒一笑,任由她娇闹。
我额上冒出冷汗,扶住桌角强撑站着,“妹妹请便,只是笼子里头的雪貂有毒,千万碰不得”
“我不能鸠占鹊巢”,秦婉反应过来,转身就走。
“姜青藜,假装好心提醒,实际上宣誓主权,两年不见,宅斗功夫倒见长”
裴慎行凤眼微眯,嘴角勾起讥笑,长臂一伸,揽住秦婉,冷冷的盯住我,“偏不如你意”
秦婉奋力挣脱,拉扯间,香案上的羊脂玉如意摔在地上。
裴慎行下意识的伸手要接,还是裂成了八块。
初入府,我夜夜被噩梦惊醒。
小小的裴慎行初得皇上召见,皇上只随口问一句要什么赏赐,裴慎行就敢开口,求来天下最稀有的羊脂玉如意,还费力的刻满安神咒,只为给我安枕。
也好。
我缓缓蹲下,一块一块拾起,指尖刺痛,鲜红,触目惊心。
我歇在客房,只听管家在外扣门。
“少将军方才差人送来了金疮药和雪域红花”,管家顿了顿,刻意大声,“这雪域红花只长在悬崖边,想必费了不少心”
“打个巴掌再给枣”,轻红小声抱怨,“假惺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