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手臂游蛇般从身后缠上我,我难过的呜咽不争气的悉数化作轻哼。
我紧紧抓住叶扶苏作乱的手,他察觉到我的抗拒,低声在我耳边哄诱:“乖,松手。我学了点新东西,你一定会喜欢……”
“若不是因为爱,我们为何要缠绵呢?”我苦笑一声,既是问叶扶苏也是问自己。
“为何缠绵的前提是要相爱?”他轻轻啃咬着我的肩膀,一边安抚一边反问道,“我学会了如何让女人醉生梦死,而你也体会到了最极致的快乐。这就够了,不是吗?”
我心痛得闭了闭眼,一时竟然哑口无言。
其实我在意的并非是贞洁名分,而是叶扶苏模糊不清的感情,让我错以为他爱我。
问出口时不自觉带了几分委屈:“你既然没想过娶我,为何又要与我行夫妻之事?”
叶扶苏嗓音沉冷:“我是没想过娶你,却也没有破坏你的完璧之身,并不影响你将来嫁人生子。”
“男欢女爱本就是各自享受,若你不情愿,从此我不碰你便是。”
叶扶苏气得甩袖而去,我用力抱紧了自己:“也好,从此我不再是你的掌中雁,而是肩负国运的长公主萧书雁。”
直到上岸后我的头脑还在发胀,昏昏沉沉跟着锦衣卫们一起去尚宫局送聘礼。
尚宫局里,江满黎屏退外男单独叫我进去。
她拿起剪刀狠狠剪碎叶扶苏替她精心挑选的喜服:“一个阉人而已,竟然如此大张旗鼓来败坏我的名声。求娶我,他也配?”
我心里不受控制地划过苦涩,心疼叶扶苏的一片真心。但从我决定前往云藏和亲那一刻起,他的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当我带着一托盘的喜服碎片回去跟叶扶苏复命,未免真话太过伤人我酝酿了很久的措辞。
“或许是江主事不喜欢张扬,也或许是因为你忙得没有亲自前去,所以江主事对今日大张旗鼓的送聘不太满意。”
“是吗?”叶扶苏唇角微翘,“阿黎方才已经亲自同我说过,她忙于公主和亲之事无暇顾及私情。没想到你不仅剪碎我为她精挑细选的喜服,还要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他指尖在我的脖颈上游走,这一次却不是为了爱抚,而是想要我的命。
“是不是在我身边快活久了,你都忘了我是东厂都督?我的手不仅能让你极致欢愉,也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有给我的解释的机会,叶扶苏的五指不断收紧。
稀薄的空气从我的肺里一点一点流逝,在濒死之际,我心中对他的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殆尽。
一滴泪从眼角滑下,砸在叶扶苏的手背上。
他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收回手,别过脸去:“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我嘶声道:“不会了,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面了。”
离开东厂后,我毫不犹豫地回到了自己从前的公主寝殿。
重新做回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安心待嫁。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再与叶扶苏有任何交集,却不想在大婚前一日,竟然听见宫女们在议论他:“听说了吗?东厂那位活阎王叶厂督像是疯了一样,正在满宫找一个叫雁雁的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