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说让你先回去，他要陪叶姑娘去吃酒。”
我了然点头，道谢后踏上马车。
窗外人声鼎沸，车内却安静的可怕。
珍珠无声叹息：“如若将军也在就好了。”
脑袋混沌期间，想到更多的竟是从前。
不怪珍珠有此感叹，虞子安在的时候我总是话多的，哪曾有过这样安静的时刻。
当虞子安那张冷漠的面容浮现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刺痛。
我与他相识于儿时的一场意外，他毫不犹豫地救下落水的我。
从那之后的十几年，我们都伴在彼此左右。
为了和我见面，他不惜弃文从武，拜我父亲为师，跟着他征战沙场。
有一次敌军有漏网之鱼，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还好我父亲为他挡了一刀，才让他侥幸活下来。
后来我勇毅侯府遭敌寇屠杀满门，逛街归来的我从侯府嫡女变成了孤儿。
即便如此，虞子安还依旧力排众议娶我进门，不惜与母亲闹翻。
刚刚在皇宫门前，听着他大言不惭嘲笑我无处可去时，我差点忍不住问他是否忘记了在我父兄牌位前发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毒誓。
物是人非。
罢了。
人并非需要那个答案。
“夫人，是将军！”
听到珍珠的话，我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虞子安正和叶初雪十指相扣，共享一块糖人。
似有感觉，隔着一米街道，虞子安朝我看了过来。
叶初雪顺着他的目光，见到我后惊喜万分，笑着朝我跑来。
即便有精兵守护，虞子安也依旧亦步亦趋。
而我这个将军府当家主母，为了他口中的“公私分明”，每次出行只带了一个丫鬟和车夫。
“姐姐，这个给你，子安非要和我吃一个，正好剩下这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举着糖人，笑容人畜无害，眼里却满是挑衅。
半年前我求虞子安陪我随处逛逛，他都不肯，说他如今是威名远震的护国将军，如此孩子气像什么样子。
可是当初他为了博我一笑，扮丑都愿意。
“赶紧接着，没看雪儿举了那么久吗？”
不过眨眼间，就心疼怕她累。
那我刚刚苦等的那几个时辰算什么呢。
我深呼一口气，直直对上他的眼睛：“如此孩子气的东西，我不再需要了。”
听到这话，虞子安身形微颤，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周围窃窃私语声传入我的耳中。
“这不是虞将军的夫人吗？听说他向皇上求娶旁边那位姑娘了。”
“真羡慕啊，只不过当初虞将军追求夫人时全京城人尽皆知，如今却还是新觅良人了。”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我还从未见过虞将军和夫人一同游玩呢。”
提及此事，数道可怜同情的目光透过帘子，映在我的身上。
我神色平静，朝着虞子安说道：“你们慢慢玩，我先回府了。”
车子吱呀作响，我听到身后叶初雪尖细的嗓音说道：
“看吧，我就说姐姐是在闹情绪，她根本没想要和离。”
自有孕后，我每天都疲乏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