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腊香斋【已完结】_陈默周建国无弹窗小说

御膳腊香斋 是一本都市日常小说,是佚名倾心所创,剧情主要随着 陈默 周建国 发展,这本书字斟句酌,回肠荡气,御膳腊香斋的详情概要:第1章卷首语:立冬不倒水,来年起五更。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凌晨三点十七分,洪川镇派出所值班室的挂钟咔哒一声跳了格。陈默从半梦半醒间被这声响惊醒,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发现自己刚才趴在值班记录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半块方便面油渍。窗外,青衣江的水声混着夜风,像有人在远处撕着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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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腊香斋》精彩章节试读

第1章

卷首语:立冬不倒水,来年起五更。人倒起霉来,喝水都塞牙缝。

凌晨三点十七分,洪川镇派出所值班室的挂钟咔哒一声跳了格。陈默从半梦半醒间被这声响惊醒,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发现自己刚才趴在值班记录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半块方便面油渍。窗外,青衣江的水声混着夜风,像有人在远处撕着布匹。他望了望墙上贴着的值班表,自己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又圈——这个月他已经值了十七个班,几乎是所里其他人的两倍。

值班室的煤炉子烧得正旺,上头搁着个搪瓷茶缸,里面的浓茶熬成了深褐色,像个小型漩涡。陈默给自己倒了半杯,烫得舌头打战。他想起女儿陈念昨晚在电话里说,今天的演讲比赛要穿白色衬衫,他那件小了,得买新的。苏晴在电话那头冷冰冰甩了句:"你记着就行,记不着就算了。"然后挂了。那"算了"两个字,像两根花椒刺扎在他心上,麻酥酥地疼。

"陈默,出警了!"张国强的声音从传呼机里炸出来,带着电流的沙沙声,"何记面馆,周建国又耍酒疯了,说要砸人家锅盔摊!"

陈默骂了句"这个老龟儿子",套上警用大衣就往外冲。凌晨的洪川镇像个打盹的老人,青石板路上结着薄薄一层霜,摩托车轮碾过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老街两旁的铺子都黑着,只有何记面馆还亮着昏黄的灯,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炭火。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周建国那破锣嗓子在喊:"何小莉你个婆娘!凭啥子我锅盔比你家面贵一块钱?物价局是你家开的啊?"

何小莉叉着腰站在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用雅安话回击:"周建国你莫在这儿扯筋噻!你家锅盔啥子分量,我家面啥子分量?你心头没得数啊?"

陈默把摩托车一停,车灯正好打在周建国脸上。这老醉汉五十来岁,红鼻子像颗熟透了的樱桃,手里举着个锅盔,作势要往地上砸。陈默上前一把攥住他手腕,用了三成力,周建国就哎呦哎呦叫起来。

"周大爷,有啥子事天亮说噻,莫扯筋!"陈默的声音带着值班熬出来的沙哑,"你这一锅盔砸下去,算寻衅滋事,要拘人的。"

"拘嘛!你拘嘛!"周建国酒气熏天,"老子活得恼火得很,正好进去清静清静!"

何小莉见陈默来了,眼圈一红:"陈警官,这都有三次了!他再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了?"

陈默心里叹了口气。周建国是镇上的老光棍,何小莉是寡妇,两人年轻时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这哪是砸锅盔,这是在砸心里那坛子陈年老醋。他用方言软磨硬泡了十几分钟,许下一堆"天亮我请你喝茶""何老板给你送两碗面"的空头支票,总算把周建国塞进出租车,送到了镇卫生院醒酒。

处理完天已经蒙蒙亮,陈默的警服被江雾浸得透湿。何小莉非要拉他进去吃碗热面:"陈默,家头要顾到,莫等凉了才晓得热。"

这句话像块热炭滚进陈默心窝。他坐在油腻腻的条凳上,看何小莉下面。猪油在锅里嗞嗞作响,葱花扔进去,香味窜得满屋子都是。何小莉给他多加了勺猪油渣,方言道:"念儿今天演讲比赛,你不得去啊?"

陈默筷子一顿,面条在汤里晃了晃。他想起苏晴那个"算了",想起陈念那件白衬衫,想起自己口袋里还没捂热的加班费——总共三百二十块,刚好够买件新衬衫。

"去的嘛。"他含混说了句,呼噜呼噜把面汤喝了个底朝天。汤是滚烫的,从喉咙流到胃里,像青衣江的水,暖得了一时,暖不了一世。

走出面馆,洪川镇的早市已经开了。卖汉源花椒的王大爷推着板车,麻香味混着晨雾扑面而来。陈默吸了吸鼻子,忽然想起外公李远山说过,真正的好花椒,麻味会往骨头缝里钻。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日子啊,就像被花椒麻了心,明明有知觉,却使不上劲儿。

他跨上摩托车,往派出所骑。风像刀子,割得脸生疼。路过青衣江大桥时,他停了停,看着江水往东淌。天边的云被初阳染成猪油渣的颜色,金黄里透着焦香。他想起陈念昨晚在电话里最后说的那句:"爸爸,你闻得到我画的味道吗?"

他闻不到。他只闻得到江水的腥气,和这一身熬了通宵的汗臭。

【方言注释】

•噻:语气助词,多用于句尾,表请求、劝慰或缓和语气,相当于"啊""呀"。

•莫扯筋:不要争吵、不要闹矛盾、不要胡搅蛮缠。

•晓得:知道、明白、了解。

•恼火:程度副词,表示很严重、很糟糕、很厉害;也指令人心烦。

•老龟儿子:骂人的话,相当于"老家伙""老混蛋",熟人之间半开玩笑时也用。

•婆娘:对成年女性的俗称,中性词,根据语境可贬可褒。

•心头没得数:心里没谱、心里没底、心里不清楚。

•咋个:怎么、怎么样、为什么。

•家头:家里。

第2章

卷首语:冬吃萝卜夏吃姜,莫得娘管才最恼火。

何小莉那碗猪油渣葱花面,陈默三口就下了肚,烫得舌头打了几个滚。他抹抹嘴,掏出皱巴巴的三十二块钱要付账,何小莉一把推开:"收你钱,我往后还做不做生意了?念儿今天比赛要紧,你赶紧回去换身衣裳。"

陈默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这件穿了五年的警用大衣,袖口磨得发白,领口一圈油垢,确实不像个去参加孩子演讲比赛的父亲。他嗫嚅着说了句"那下回我给你家念儿带件新衣服",跨上摩托车就往家赶。

晨光里的洪川镇,像个刚睡醒的婆娘,懒洋洋的。青石板路上的霜花化了,留下一滩滩水渍,像谁的眼泪。陈默骑得慢,路过"蒙顶山茶庄"时,店员正往外摆新茶饼,茶香混着糯米香,勾得他肚子又咕咕叫起来——刚才那碗面,哪够啊。

家里在滨江路的老小区,楼道里飘着熟悉的霉味。陈默摸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开了。苏晴站在门口,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黑裙子,头发挽成髻,露出白皙的脖颈。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水味,陈默记得,那是他们结婚那年,他去成都出差带回的礼物,三百多块,苏晴心疼了好久,结果一用就是七年。

"你还晓得回来?"苏晴的声音像冰碴子掉进青衣江,"念儿六点半就要到校,你现在才回来?"

陈默解释:"凌晨出警,周建国又闹事了……"

"又是周建国!"苏晴打断他,"你守得住洪川镇,守不住自己家。陈默,你硬是……"她顿了顿,把"没出息"三个字咽了回去,转身走进卧室,"陈念,你爸回来了!"

陈念已经穿戴整齐,白衬衫新崭崭的,是她妈妈昨晚熨好的。她正趴在饭桌上画画,听见爸爸回来,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爸,你闻到我画的味道了吗?"

陈默凑过去看,画上是三个人,最高那个用青灰色涂得乱七八糟,旁边稍矮的用了银白色,中间隔了条蓝色的河。画纸下角,陈念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味道画——我的家。"

"这是啥子味道?"陈默努力用玩笑的语气,方言问女儿。

"爸爸的味道是灰色的,像你的制服。"陈念认真解释,"妈妈的味道是银色的,像她的香水。中间这条河,是我们家的青衣江。"

陈默喉咙一紧。苏晴从厨房出来,端了杯热牛奶,脸上没表情:"念儿,把牛奶喝了。陈默,你赶紧去冲个澡,一身酒气。"

"我没喝酒,是周建国……"

"我管你跟哪个喝的。"苏晴把牛奶杯重重一放,溅出几滴白沫,"今天念儿比赛,家长都要发言。你准备讲啥子?"

陈默懵了。他哪知道要发言?他连演讲主题是啥都不晓得。他求助地看女儿,陈念小声说:"老师说要讲'我和味道的故事'。"

"味道……"陈默喃喃重复。他脑子里闪过的,全是何小莉面馆的猪油渣香,是周建国手里的锅盔,是这屋子里陈放了七年的栀子花味,是青衣江水的腥气。他想说,警服的味道是汗味混着江水味,可这话,怎么在家长会上开口?

苏晴看穿了他的窘迫,冷笑一声:"我就晓得。陈默,你心头除了你那身皮,除了你那个派出所,还有啥子?"她转身去阳台晾衣服,背影绷得像根弦,随时要断。

陈默站在浴室里,热水冲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忘了拿毛巾。他喊了声:"苏晴,帮我递条毛巾!"外头没动静。他又喊:"陈念?"还是没动静。他关了水,湿淋淋地出来,看见母女俩已经站在门口,苏晴挽着包,陈念背着书包。

御膳腊香斋by佚名这本的开头可以说真的是虐到不行,看到后面发展还是挺不错的,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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