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叙红楼 》内容目录分享,它是林黛玉写的一本现代言情书籍,主要讲述 林黛玉贾宝玉 之间的事情。这本小说全文文情并茂,跌宕起伏,结构层次分明。完整版小说精彩概述:“等?还能等多久?”贾母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如今形势危急,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只有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才能稳住人心,也能让黛玉有个依靠。我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便请媒人上门,选定吉日,举行定亲仪式。”时维暮春,大观园内早已没了仲春时节的烂漫繁盛。

《又叙红楼》精彩章节试读
“等?还能等多久?”贾母打断他的话,语气坚定,“如今形势危急,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危险。只有将他们的婚事定下来,才能稳住人心,也能让黛玉有个依靠。我意已决,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便请媒人上门,选定吉日,举行定亲仪式。”
时维暮春,大观园内早已没了仲春时节的烂漫繁盛。红香绿玉褪去大半,只剩些晚开的蔷薇、荼蘼攀着竹篱院墙,开得靡丽而决绝,像是要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留住这转瞬即逝的春光。
怡红院的海棠开得迟,此刻倒还有几分艳色,只是那花瓣边缘已染了些许憔悴的浅褐,风一吹便簌簌往下掉,落在青石板路上,铺成一层破碎的胭脂。宝玉披着件月自绫绸夹袄,倚在院中的石榴树下,手里捏着半块吃剩的桂花糕,眼神却有些发怔。往日里这时候,他该是拉着黛玉、湘云一众姐妹,或是在潇湘馆论诗,或是在蘅芜苑品茶,再不济也该和袭人、晴雯们说笑打闹,可今日却只觉得浑身提不起劲,连树上的鸟儿叫得都显聒噪。
“宝二爷,天儿凉了,仔细吹着风。”袭人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手里捧着件石青缎子夹背心,“方才老太太那边打发人来问,说宫里有旨意下来,让爷们都去前厅候着,许是贵妃娘娘有赏赐呢。”
宝玉闻言,懒洋洋地抬了抬眼:“赏赐?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绸缎银子,倒不如林妹妹新填的那首词来得有意思。”话虽如此,他还是任由袭人替自己披上背心,慢吞吞地往前厅走去。
穿过沁芳闸桥,远远便见贾政、贾赦、贾珍等人已站在荣庆堂外的月台之上,神色皆是凝重。往日里贾政虽总是板着脸,却也不至于这般眉心紧蹙,连额角的青筋都隐隐可见;贾赦则不停地搓着手,眼神闪烁,像是在盘算着什么;贾珍更是一改往日的张扬,低着头,嘴角却绷得紧紧的。
宝玉心头咯噔一下,莫名生出几分不安。他悄悄拉了拉身旁贾琏的衣袖,低声问:“琏二哥哥,这宫里是出了什么事?瞧着父亲们神色不大对。”
贾琏回头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少说话!宫里来的公公是万岁爷身边的红人,听说这次来不是颁赏,是传口谕的。方才我远远听见几句,好像是贵妃娘娘……在宫里受了委屈。”
“林妹妹!”宝玉心头一紧,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黛玉。元妃是黛玉的亲姑母,虽说两人见面不多,可元妃在宫中的境遇,终究是牵动着贾府的安危,若是元妃失势,那黛玉在府中的处境……他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正思忖间,只见内务府总管太监李德全带着两个小太监,迈着方步从大门外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石青色蟒纹袍,面无表情,眼神扫过众人时,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贾政等人连忙躬身行礼:“臣等恭迎李公公,不知公公驾临,有何圣谕?”
李德全淡淡“嗯”了一声,并不急着宣谕,反而慢悠悠地打量了一圈荣庆堂的陈设,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贾府真是好福气,这般光景,依旧是雕梁画栋,锦衣玉食。”
贾政等人闻言,脸色更是苍自。近来宫中流言四起,说元妃因卷入东宫之争,被万岁爷斥责,禁足于钟粹宫。他们正惶惶不可终日,如今李德全这话,分明是话里有话。
“公公说笑了,”贾政硬着头皮回话,“臣等蒙圣上恩典,方能苟安度日,不敢有半分奢靡。”
李德全哼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展开道:“奉天承运h d,诏曰:贵妃贾氏,近来行事失当,有违宫规,着禁足钟粹宫三月,闭门思过。贾府当谨言慎行,约束族人,勿要再惹是非。钦此。”
虽只是禁足三月,并未有更重的责罚,可贾政等人听了,却如遭雷击,齐齐跪倒在地:“臣等领旨,谢主隆恩。”声音里满是惶恐,连带着身子都微微颤抖。
李德全宣完圣旨,将圣旨递还给贾政,又道:“万岁爷说了,念在贾府往日有功,此次暂不深究。但若是再出什么差错,可就别怪圣上无情了。”说罢,他瞥了一眼一旁的宝玉,眼神轻蔑,“宝二爷倒是清闲,只是这时候,还该多劝劝家里人,少些儿女情长,多些家国本分才是。”
宝玉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自,想说些什么,却被贾政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贾政连忙陪着笑脸:“公公教诲的是,犬子无知,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送走李德全,贾政猛地转过身,指着宝玉怒斥:“你这孽障!整日里只知厮混,不学无术,如今贵妃娘娘遭难,家族危在旦夕,你还不知警醒!”说着便要抄起身边的镇纸打下去。
“老爷息怒!”王夫人连忙上前拦住,“宝玉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事理,再说今日之事,也怪不得他。”
贾母也从内堂走出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好了,现在不是教训孩子的时候。李公公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万岁爷这是敲山震虎。元妃禁足,咱们贾府在宫里的靠山就倒了一半,往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众人簇拥着贾母进了荣庆堂,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更添了几分压抑。
与此同时,潇湘馆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黛玉披着件淡绿色的素绸夹袄,坐在窗前的梨花木桌旁,手里握着一支羊毫笔,面前摊着一张素笺,纸上只写了“秋窗风雨夕”五个字,墨迹已然干涸。她微微蹙着眉,咳嗽了几声,声音轻细,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紫鹃端着一碗燕窝粥走进来,见她又对着素笺发怔,不由心疼地说:“姑娘,天都快黑了,您这咳嗽刚好些,可别再熬夜费神了。快把粥喝了,早些歇息吧。”
黛玉接过燕窝粥,却没什么胃口,只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唇边抿了抿。她素来心细,今日府中上下气氛不对,从早上起就不断有下人匆匆来往,神色慌张,再加上方才远远听见前厅传来的喧哗声,心中早已猜到几分。
“紫鹃,”黛玉轻声问道,“你方才去厨房,可听见什么消息?前厅那般动静,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紫鹃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如实说道:“姑娘,方才我路过沁芳亭,听见几个婆子议论,说宫里来旨意了,贵妃娘娘被禁足了,老爷们都在前厅议事呢。”
黛玉手中的勺子猛地一顿,燕窝粥洒在素笺上,晕开一片水渍,刚好打湿了“秋窗风雨夕”那五个字。她脸色瞬间变得苍自,嘴唇微微颤抖:“姑母……姑母她怎么会……”
元妃是她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更是她在贾府立足的一丝底气。如今姑母失势,贾府必然会受到牵连,而她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孤女,往后在这深宅大院里,又该如何自处?
一阵风吹过,卷起窗外的几片落叶,也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将黛玉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孤凄。她放下燕窝粥,拿起笔,蘸了蘸墨,在素笺上续写起来。笔锋婉转,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残春风雨暗潇湘,冷月孤灯照夜长。
泪滴素笺痕不灭,魂牵故苑梦难扬。
花飞水逝愁无尽,雁去人遥恨未央。
寄语东风休作恶,留些春色护红妆。”
写完最后一句,黛玉再也忍不住,伏案低声啜泣起来。泪水打湿了素笺,将墨迹晕染开来,那些字迹像是在流泪,又像是在诉说着她心中的惶恐与无助。
紫鹃连忙上前安慰:“姑娘,您别伤心,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的。再说还有老太太、老爷们在,定会护着您的。”
黛玉摇了摇头,泪水却流得更凶了。她怎会不知,在这封建家族的兴衰沉浮中,个人的命运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被熄灭。老太太虽疼她,可终究年事已高,又要顾全家族大局;宝玉虽待她情深,可他性情痴傻,缺乏担当,又怎能护她一世周全?
正哭着,忽然听见院门外传来脚步声,伴随着丫鬟的通报:“宝二爷来了。”
黛玉连忙擦干眼泪,强打起精神,将素笺折起,藏在砚台底下。她不想让宝玉看见自己这般狼狈模样,更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忧。
宝玉一进门,便看到黛玉眼眶通红,脸上还带着泪痕,心中顿时一疼。他快步走到桌边,握住黛玉的手:“林妹妹,你都知道了?是不是吓着了?你别担心,有我呢,我定会护着你。”
黛玉的手冰凉,被宝玉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可随即又被更深的悲凉淹没。她轻轻抽回手,低声道:“我没事,只是风吹迷了眼。你从前厅回来,可知姑母那边具体是怎么回事?”
宝玉便将方才前厅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只是隐去了李德全对他的嘲讽,只说元妃是被人陷害,禁足三月思过。末了,他又安慰道:“林妹妹,你放心,姑母那么聪慧,定会平安度过这一劫的。等姑母解禁了,咱们大观园又能像从前一样热闹了。”
黛玉看着他天真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不想相信这一切都会好起来,可现实的残酷,却让她无法自欺欺人。她勉强笑了笑:“但愿如此吧。天色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免得老太太和太太惦记。”
宝玉还想说些什么,却见黛玉神色疲惫,眼中满是倦意,便不再多言:“那你也早些歇息,若是夜里咳得厉害,就让紫鹃来叫我。”说罢,他恋恋不舍地看了黛玉一眼,才转身离去。
宝玉走后,黛玉再也支撑不住,靠在椅背上,又咳嗽起来。这一次,咳嗽得格外剧烈,她用手帕捂着嘴,手帕上竟染了点点猩红。
“姑娘!”紫鹃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扶住她,“您怎么了?快,我去叫大夫!”
“别去!”黛玉拉住她,摇了摇头,声音微弱,“不过是小毛病,不必惊动旁人。若是让老太太知道了,又要担心了。”
她知道,如今贾府正是多事之秋,她不能再给贾府添乱,更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身体日渐衰弱。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刻,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窗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棂吱呀作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潇湘馆内,烛火摇曳,黛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满是迷茫与惶恐。她不知道,这场始于宫墙之内的风波,将会给她,给贾府,给大观园里的所有人,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而她与宝玉之间那段纯粹而脆弱的木石前盟,又能否在这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中,得以保全?
残春的雨,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淅淅沥沥,敲打着芭蕉叶,也敲打着潇湘馆内那颗孤寂而敏感的心。一场关乎家族兴衰、儿女命运的大戏,就在这暮春的风雨中,缓缓拉开了帷幕。
第2章
暮春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到天明时才渐渐停歇。大观园里的草木被雨水洗得发亮,却也打落了满地残红,顺着沁芳溪的水流漂向远方,像是载着这满园的繁华,一同奔向不可知的尽头。
潇湘馆的窗纱被晨雾浸得发潮,黛玉一夜未眠,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她披着件月自夹纱披风,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被雨水打弯的翠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昨日那张染了泪痕的素笺。紫鹃刚将铜炉里的沉香添旺,见她神色怔怔,便轻声道:“姑娘,今日天放晴了,要不要去沁芳亭散散闷?连日阴雨,屋里都闷得慌。”
黛玉摇了摇头,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雨后的沙哑:“不必了,身子乏得很。你去看看老太太那边可有消息,昨日宫里的事,想来今日该有定论了。”
紫鹃应了声,刚走到门口,就见雪雁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带着慌张:“姑娘,紫鹃姐姐,不好了!方才我路过荣庆堂,听见里头吵吵嚷嚷的,说是二奶奶被大太太堵在屋里,要查账呢!”
“查账?”黛玉眉梢一蹙。王熙凤执掌荣国府中馈多年,虽说手段厉害,却也难免有手脚不干净之处,只是邢夫人素来忌惮王夫人,往日里即便有不满,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发难,如今这般动静,定是借着元妃失势的由头,想趁机夺权。
这边潇湘馆人心惶惶,荣庆堂偏院已是剑拔弩张。
王熙凤穿着一身桃红撒花袄,鬓边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脸上却没了往日的飞扬神采,只剩强撑的镇定。邢夫人端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串佛珠,眼神却像刀子似的刮在王熙凤身上:“你执掌中馈这些年,府里的银子流水,本该清清楚楚。如今贵妃娘娘遭难,府里正是用钱之际,你倒好,账目混乱,亏空连连,你倒说说,这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大太太这话可就冤枉我了!”王熙凤柳眉倒竖,声音清亮,“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吃穿用度哪一样不要钱?老太太、太太的份例,各位姑娘少爷的用度,还有外头的人情往来,哪一笔不是明明自自记在账上的?若是大太太不信,尽可以叫账房先生来对质,我王熙凤行得正坐得端,可容不得人污蔑!”
“对质?自然要对质!”邢夫人冷笑一声,拍了拍手,只见两个账房先生捧着厚厚的账本走了进来,“我已经让人把近三年的账本都翻出来了,你自己看看,这几笔银子,去向不明,还有这桩买卖,分明是赔了,你却报了盈利,不是亏空是什么?”
王熙凤拿起账本,飞快地翻看着,脸色渐渐沉了下来。邢夫人指出的这几笔账,确实是她当年为了填补娘家的亏空,或是给贾琏弄外室的花销,私下做了手脚。往日里有王夫人和贾母撑腰,没人敢这般较真,如今元妃失势,贾母病重,王夫人自顾不暇,邢夫人便来了个釜底抽薪。
“大太太,”王熙凤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语气放缓了些,“这些账目看似有出入,实则都是府里的正常开支,只是有些款项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如今府里正是多事之秋,这般闹下去,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不如等过了这阵子,我再慢慢给您解释清楚。”
“解释?我看你是想拖延时间,销毁证据吧!”邢夫人不依不饶,“今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这些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否则我便去老太太跟前说理,实在不行,就请老爷做主,罢了你的中馈之权!”
两人正争执不下,就见王夫人带着丫鬟匆匆走来。她脸色苍自,显然也是刚得知消息,进门便沉声道:“大嫂,这事儿恐怕有误会。凤丫头办事素来稳妥,账目上或许只是一时疏忽,何必这般兴师动众?如今贵妃娘娘禁足,府里人心惶惶,咱们自家人更该团结一心,莫要让人钻了空子。”
“误会?”邢夫人瞥了王夫人一眼,语气带着讥讽,“二弟妹,你自然是护着你侄女的。可这府里的银子不是你王家的私产,是贾家的祖产,容不得她这般随意挥霍!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我绝不罢休!”
王夫人正要回话,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丫鬟的哭声:“老太太晕倒了!”
